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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部分阅读

    !

    这份豪迈,那等自信,似乎能把一切阻碍都迎头撞碎的凶猛,历经多次战斗磨砺出来的腾腾煞气,如同浪涛一般不停地碰撞所有观众的胸膛!

    李鸿章震撼了!一双老眼忍不住大大的睁开,想要从人丛里挑出点毛病。但遗憾的是,除了动作上有那么一些轻微的不协调,竟然找不到一点前后刀枪如林的压力下,惊慌或者紧张的表现!

    一众官员们,更是丑态百出!

    之前还都各种矜持傲慢,满嘴大言煌煌的文官,两条腿弹琵琶似的哆嗦,能把虱子给抖搂下来。

    武官们不由自主的握紧佩刀,脸皮要么涨的通红,要么惨白一片。腮帮子抽搐的好像犯了羊癫疯,牙齿碰撞的咔咔响。

    这队伍。到底他娘的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当真是西洋练兵操典塑造成的铁军不成?如此滔天的气势,在战场上只怕不用开枪,列队向前就能把对手吓得心胆俱裂啊!

    一张稚嫩的脸庞夹在人堆里。赫然正是未来的恭亲王溥伟。这小子今番又一次受命跟着来看情况,不料上来就见识这样的场面。

    不过他跟周围的人还不太一样,那小脸虽然也是雪白,两只拳头却在袖子里捏的骨节发白,心里头翻来覆去的念叨:“如此强军,总有一天要掌握在我的手里,那时候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而另一边的李经方,则激动的几乎难以保持自己的仪态!

    原来。他要领着去打仗的部队,竟是如此模样!比起往日那些所谓的大清强军,简直都是天上地下!怪不得杨浩能够反复打赢日军,就冲这军容。简直不可阻挡!

    这才只是三百人,如果是三千,三万呢?那时候,不说横行天下,也必将气吞万里如虎,兵锋所向,无人可挡!

    而德国人汉纳根,却表情异常严肃的盯着他们每一个动作,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他的心里。不住的与德国的陆军做比较,结果发现,貌似眼前的一群人一点都不差。甚至某些细节犹有过之!

    之前他盘算的,在给清国新军提供的德国教官和训练操典等各个方面有所保留的念头,恐怕不好拿出来了。如果连眼前的一群民兵都比不过,他们所谓的世界第一陆军的脸,恐怕要丢到太平洋这边来。

    一些文官们,已经开始暗中构思一份足以引起朝廷警惕的奏折。无论如何也要设法把这股强悍的武装给收拾掉。如若不然,任其发展下去。大清危矣!

    待到仪仗队完成检阅,队伍整齐的回归营房,李鸿章发现自己竟然出汗了!

    他重新换了一种眼神,用心打量杨浩年轻的面孔,别有深意的问:“你那三千人马,都有这等军容么?”

    杨浩笑道:“哪能啊,这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专为礼宾仪仗而设。那些军乐团的人,之前还都是乡村里吹唢呐唱社戏的,这好不容易才教会他们奏西洋乐器。”

    李鸿章本来想松口气的,但“千挑万选”一词,却又让他忍不住窝心。那总归不是直接从泥腿子农民里找三百个人训练成这样,一定是完成基本教训后,再遴选精英……岂不是说,杨浩手里至少有上万受过军训,能拿起枪作战的人马?!

    看来,还是小看了他呀!

    两人一起回到观礼台上,周建镐开始安排士兵进行汇报演练。什么武装行进,擒拿格斗,单手劈砖,头顶开酒瓶儿……后世军队里糊弄领导检查的那些套路,全都搬出来糊弄场面。

    真格儿的东西?杨浩才不会给他们看,有个阅兵式过过眼瘾就行了,想要知道咱们的军事技能,想得美啊!

    这些玩意,对李鸿章来说就小儿科了。从冷兵器到热兵器作战走过来的老将,真东西还是花胡哨他一眼就能看出来。不过对此他也没有提出异议,若杨浩当真一点不留的全都展现给他看,那反而要评价低了许多。

    接下来参观营房的时候,李鸿章又被横平竖直豆腐块似的被窝床铺惊了一把。再看居然连毛巾都叠成四方块,茶缸的把儿都瞄着一个方向,床单上连条褶儿都找不出,当真不知如何评价了。

    昨天才下船的军队啊,今天还得生龙活虎的训练表演。他们不可能一晚上都收拾这些东西,那只能是,平日里功夫用得深。

    一名军官看到这些,鼻孔里嗤的一声嘲讽道:“整日弄此等虚头花脑的东西,跟一群娘们有什么区别?”

    在他看来,要把营房收拾的如此整齐,估计当兵的每天不用干别的。

    杨浩却听得清清楚楚,脸色登时一冷,指着他喝道:“整个营地,你随便挑一个兵比一比,无论枪法格斗还是体力战术。哪一样你能赢了,我杨氏的东西你随便拿!如果你输了,给我跪在营门口,赔礼道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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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三八章 赢他个干脆利落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李鸿章的身上。他的手下在人家的地盘大放厥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故意安排的。

    没有人觉得杨浩在小题大做,这可是关系到他的军队根本问题,如果就此忍下去了,那才真的要让人小觑了。只不过有一点没想到,杨浩的反击手段会是提出这样的方式,却是在公然对他们发起挑战了。

    李鸿章冷冷的瞥了那武官一眼,叱道:“一派胡言!”

    那人却是跟随他许多年的淮军老部下,虽然被吓出一头的冷汗,却依旧梗着脖子辩解:“傅相!标下就是这么想的!当兵打仗看的是真刀真枪的功夫,光弄些个花样文章有个甚用?!标下拼着吃一顿惩治,也要与他见了真章儿!”

    李鸿章也不说行或者不行,转头去看杨浩:“如何?”

    以他的身份,原本也不必要试探或者解释。行就是行,一言可决。既然问出口,那其实已经有了同意的意思。

    杨浩心中暗哂:“这老头子,明明已经有了想法,还来挤兑,真以为我说得是气话吗?”

    他清楚,方才的阅兵式表现的太出色,让李鸿章和手下一堆兵将的脸上没了光彩,也造成相当程度的冲击。老头子这是想要趁机从校场上吧面子给捡回来。想得挺美啊!

    杨浩依旧冷着脸,用力的一点头:“好!别说我欺负你们!那些你们没见过也没训练过的科目不用说。咱们就来轻武器射击、五公里武装越野、手榴弹投掷、徒手格斗和拼刺刀五项!这个军营里的人。随便你选,你们可以挑人来!”

    如此张狂的态度,不要说那武官了。其他的人也受不了,纷纷出声支持:“比!跟他比了!奶奶个熊,我就不信了还!”

    “嘁,一群小毛孩子,懂得什么是行军打仗?不过是从洋人那儿踅摸了点皮毛回来,也敢人五人六的张扬。”

    “是骡子是马,还得拉出来遛遛。咱们淮军强于天下。那也不是泥捏纸扎的!”

    杨浩随他们嚷嚷,淡定的一言不发。

    也不用往下参观了。一群人呼啦啦往训练场那边去。

    那武官虽然嘴上说得响亮,心眼却没那么实诚。他也看出来了,就参加阅兵的那三百人都不像是善茬子,真对上了。难说行不行。

    正走着呢,忽然一群没戴帽子的士兵扛着东西从前边经过,一个个其貌不扬,肥的瘦的奇形怪状,分明是乡下杀猪屠户一般的造型,实在不像是军人。

    武官眼睛一亮,指着他们叫道:“那些人是你们的兵吧?”

    杨浩打眼一看,点下头:“他们是炊事兵,做饭的。”

    “好!我就选他们五个!”

    这话一出口。一堆人看过来那眼神都有点鄙视的意思。你他娘的也忒孙子了吧?说好的跟人家比武,选五个做饭的下手,要不要脸呐?

    李鸿章却没有发作。反而饶有兴致的去看杨浩的表情。

    杨浩微微一笑:“我说了,整个军营你们随便挑,包括我在内。”

    这下子,刚刚还以为自己捡了便宜的武官脸上挂不住了,他分明看出来,杨浩一点言不由衷的意思都没有。那话语之间的自信。令他心头突突乱跳。

    杨浩招手把五个人叫过来,为首的大胖子黑脸上班长满是憨态。挺着肚子敬礼之后,眨巴着小眼问:“先生,您有啥吩咐?”

    半生不熟带着一股土茬子味道的官话,让一群大人们忍俊不禁。就这样的货,不知道凭的什么关系混进来,让他出来比武,可真是妙不可言啊!

    杨浩一指那武官:“那位大人嫌战士们用在整理内务上的功夫太多,认为咱们没有真刀真枪上阵的战斗力,所以我提出让他们任意选五个人比一比。方才,他选定你们炊事班了。怎么样,有没有信心拿下?”

    胖子班长眼睛极快的一扫那武官,脸上依然憨笑,却斩钉截铁的道:“保证完成任务!”

    “好!”杨浩轻轻一拍他肩膀,“待会儿不要留手。”

    “好嘞!”胖子班长笑眯眯答应,再看那武官的眼神,格外的戏谑。

    杨浩也在等着看好戏呢。那位武官大人可真会挑人。这黑胖子是炊事班不假,可他们是从部队创建开始就一直跟在身边的老底子!为首的这家伙名叫厉学忠,厉应九家的子侄,原本就是杀猪的出身,天生膘肥体厚,学了一身的武艺。

    在几次战斗中,炊事班虽然没怎么发挥,却也时不时的上去客串一把。比如厉学忠,本身还是一名极好的机枪手,一般人使唤不好的重机枪,在他那里能打出连续的高精度点射。

    其余的四个人,那也是各有绝技傍身,否则怎么能照顾得了那么多人?

    既然有了选手,杨浩也没把士兵都召集起来。众人抵达训练场,李鸿章的二百来好护卫精兵也整队完毕,礼节上还是让杨浩去挑人。

    杨浩淡淡的一挥手:“你们自己派人出来就是,项目随便挑!”

    这等目中无人,就算之前有点矜持的人也按捺不住。一时间,各种恼怒气愤的情绪写满一帮大人物的脸皮。

    李鸿章的脸色也看不出是不是生气,下巴轻轻一点,那武官咬着牙冷哼道:“这可是你自找的!”

    五名清兵,很快从队伍里选出来。

    李鸿章的亲卫,那必然是手上有两下子功夫的。但更重要的一点,是这些人必须可靠能信任,不容易被人收买。故而,几乎都是二十年来淮军老部下们送出来的年轻子侄。

    这些人出身在那里摆着。上头有起码是三品参将的长辈护着,平时人五人六的比较张狂,也着实没有谁敢把他们怎么样。

    可想而知。他们的军事训练能有多勤快就不说了,上阵杀敌的勾当也轮不到他们动手,几乎就是一群少爷羔子、少爷秧子。

    不过纨绔也有纨绔的好处,他们别的不敢说,机灵劲儿个个拔尖,玩枪的好手也有不少。打架斗殴更是跟家常便饭一样,却又要比其他部队里那些吃不好穿不暖的兵丁身体壮实不少。

    一边五个。面对面的站直了。

    这时候,厉学忠的炊事班众人不再有刚才的松散样儿。一个个立正站直,顿时一股子平时隐藏的气质喷薄而出。

    那武官和一群大人们都有点傻眼,这尼玛刚才不是一个样儿啊!明明就是一群杀猪做饭的下贱坯子,一转眼怎么换了个人似的?姓杨的是不是故意坑人啊!

    这也不太可能。他们从作出决定马上就出来,叫人也不赶趟。这只能说,众人看走眼了。

    依然裹在人群中的溥伟兴奋的小脸涨红,悄声问旁边的随从:“王师傅,依你看下边的人,哪头的能赢?”

    王师傅个子不高,体型干瘦,好似个乡下老农的满脸褶子,但双目开阖之间精光闪烁。轻声答道:“李中堂的人很难赢。对方的五个人都见过血,身子又经过苦练,比那群娇生惯养的要强。”

    溥伟显然吃了一惊。做饭的都见过血,这支队伍果然不寻常啊!

    李经方在边上既喜且忧。喜的是可以更进一步看清楚杨家军的能耐,忧虑的是一旦父亲的亲兵打输了,面子首先就过不去,其余的官员们心中不爽,到了前线。谁知道那些跟他们有很深关系的军头们会不会捣乱?

    正经八百打不过你,阴死你总行吧?这种手段。他们最是擅长。

    清军下场的五人,为首者是一名千总,看年纪也不过二十多岁,一脸的倨傲。他瘪着嘴紧盯厉学忠,哼哼道:“爷们不占你们便宜,五项比试敞开来耍!第一样,比枪法,爷亲自下场。谁来?”

    厉学忠一呲牙:“那就我来试试吧!这位长官用什么枪?”

    那千总从旁边人手里接过一条委员会1888步枪,得意的在面前一晃:“这是刚刚从德国进口的毛瑟快枪!用的是7.92口径新式弹,精准的很呢!你呢?听说杨家军的火器犀利,正好让咱们也见识见识?”

    厉学忠不怀好意的嘿嘿笑道:“毛瑟可从来没制造过1888型号的步枪!不过那跟咱们没关系。咱们用的是仿造俄国人的莫辛纳甘步枪,有个外号叫‘水连珠’。”

    一条53式步骑枪托在手,明显比对方短了一截。不过枪托磨得光溜溜,显然也是整日的把玩才能弄出那模样。

    那千总却给他前半截话说的一愣怔,什么意思?难不成德国人还敢偏中堂大人?开什么玩笑啊!

    厉学忠的粗声大嗓子,后边的观礼台也能听到,李鸿章眉头当即一皱。这些枪,是他一贯信任的德国洋行最近送来的,第一批一百条先给他的护卫队试用,据说也给张之洞那边送了一批去。

    本来他亲自眼看过,枪弹都堪称精巧,怎么这里头还有文章?

    杨浩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他也不想让犹太奸商坑了中国的钱,朗声解答:“毛瑟的确没有这个型号。这种步枪在德国人内部称为‘委员会步枪’,故障率极高,抽壳时弹壳颈部容易断裂,子弹容易炸膛,且装填困难。弹夹留在弹仓内,不打完五发不能复装……这是德国人为了应对法国的‘勒贝尔’步枪,仓促拼凑出来的产物。总之,不是什么好东西。”

    官员们发出一阵轻微的骚动。如此言之凿凿,显然不怕他们查证。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德国军火贩子在故意坑蒙拐骗,还一次冲大清国两个最强力的大臣下手,胆子可够大的!

    他们生恐李鸿章发飙,却见老头子面无表情的道:“先比过了再说!”

    厉学忠和那千总,两人各自对准一块胸环靶,从一百米开始,逐步推到两百米。不光是比精度,还要比射速。

    李经方自告奋勇过去当裁判,一声大喝,两人以站姿瞄准靶子扣动扳机。

    厉学忠眼皮都不眨一下,甚至看上去也没怎么瞄准的,左手稳稳抓住枪身,右手动作快的让人几乎反应不过来,“啪啪啪啪啪”五响一连串的过去。在看那千总,刚刚才打完了一枪!

    “你这是……搞什么玩意?”千总吃惊的叫起来,他第一反应就是那家伙在乱打一气。

    厉学忠嘿嘿笑道:“赶紧打你的吧!大家伙儿都等着呢!”

    掏出子弹,不紧不慢的一发一发压进去。

    千总心中隐隐觉得不妙,干劲集中精神把自己的剩下四发子弹打完,然后听前面的人报靶。结果他打了个42环,心中一阵洋洋得意,但随即听到厉学忠的成绩是48环,脸皮顿时就黑了。

    他可是每一枪都瞄半天才开火,人家是一口气打光子弹。要论效率比他高出好几倍,当真输的一塌糊涂!

    李鸿章的脸色依然没什么变化,却将下巴一扬:“行啦,比下一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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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三九章 细节决定成败

    千总输的很不甘心,但中堂大人发话,他只能尊从。眼神不善的狠狠盯了厉学忠一下,咬着后槽牙道:“好!这一次爷们认栽!不过下回就没那么便宜了。李三!去跟他们比一比你的脚力!”

    “嗻!”

    一名身高腿长的清兵越众而出。此人看上去约么有一米七八的样子,身材精瘦,两条腿长的不成比例,小腿肚子用长带子细细捆扎,行动之间轻巧的好似没有四两棉花沉。

    溥伟的长随王师傅目光一闪,低声解说:“此人练过北派的轻功腿法,怕是个能蹿房越脊的好手。”

    溥伟心中吃惊,忙问:“那对方的人岂不是要输定了?”

    王师傅摇头:“难说。军队里的手段毕竟不是练武的那一套,方才说得是五公里越野,怕是另有门道。”

    溥伟的兴头越发高涨,瞪圆眼睛一眨不眨的认真盯着。

    厉学忠挥手把一名士兵叫出来,拍着他肩膀道:“老五啊,难得碰上一个有点能耐的对手,可别给咱们全军的弟兄丢脸。”

    老五小眼连连眨巴,笑的鸡贼:“班长还不知道咱?非得把这狗日的屎都累出来!”

    厉学忠听他说得不堪,一巴掌糊在后脑勺:“少他娘胡扯,麻溜的。”

    一大堆东西很快从后面送上来。老五手脚利索,把自己全付武装起来,枪支弹药背包水壶杂七杂八。总重量足足二十五公斤。

    对面的李三却是往身上裹了一个厚重的砂袋。一边打扮他嘴里头还叨叨:“爷们练功那会儿,身上得背着八十斤铁砂窜蹦跳跃,淌的汗不把垫子湿透喽。那都不准停下。这才五十斤不到的份量,哪到哪儿啊!”

    清代一斤590克左右,25公斤也就才合他们42斤左右,比起他那80斤,的确不算多。

    但这毕竟不是单纯的徒手越野,两人身上必须携带武器弹药。一条枪也就四公斤多点,可拿在手上。李三忽然觉得有点不大平衡了。

    看到他脸上的异样,千总心头突地一跳。赶忙问:“如何?可有什么问题?”

    李三咬牙:“没事!大人就擎好儿吧!”

    五公里越野的场地也简单,就从他们站的地方出发,直线跑到工地的边界,然后顺着转一圈儿下来。基本差不多就是那么个数。

    但这一路并不是直线,首先穿过整个练兵场,上面布满了沟坎、独木桥、沙坑、水沟、木墙,还有铁丝网!

    穿过去后,边上是施工挖出来的各种土堆大坑,沿着边界还有没清理的草堆,石头坷垃木头垃圾一样都不少,平整的路面少的可怜。双方也都是刚来这里,没有说谁比谁更适应环境。这可算是尽可能贴紧战场。

    李经方仍旧发令开始,手臂刚刚落下,那李三跟中箭的兔子一般嗖的窜出去。三蹦两跳连连越过大片的障碍。那条独木桥更是脚尖一点青烟似的溜过去,比照老五的笨拙,明显超出许多啊!

    千总的脸色立马阴转晴,后边的大人们纷纷喜上眉梢。照这么下去,必然赢得干脆利索呀!

    沙坑,李三一个箭步就过去了。木墙。他腾身一跃脚下一踢墙面,单手搭着顶上横滚过去。身体竟然一点都没碰上墙体!这一手能耐,登时赢得全场一片喝彩!

    杨浩微笑着鼓掌,脑袋却轻轻的一摇。他虽然没练过轻功,但也听霍元甲他们多次提到。若是当真功夫练到家,提着一口气疾行百里不难做到。但李三这样的,因为多了一条步枪就影响平衡,后边肯定要出问题。

    来到铁丝网前,李三仍然打算故技重施,仗着自己腿脚灵便从上面纵跃过去。但刚刚跳了几步,冷不防一条尖锐的铁刺挂在他肥大的裤腿上,从大腿外侧“嗞啦”撕开一条口子。

    就这么一点牵绊,让他的身子稍微有那么一点失衡,腾跃起来的落脚点顿时偏出几寸,一脚踩到横七竖八的铁丝网上,陡然软榻下去!

    “要坏!”

    这种情形,就好比小偷飞檐走壁去人家偷东西,一脚踩进陷坑里。想要出来那也得有个抓挠借力才行,可他的手里别别拉拉的多了一条枪,周围的铁丝网寒光闪耀,分明跟针尖儿一般的犀利,抓上去那得扎的浑身是窟窿眼儿啊!

    好个李三,果然是下过苦功夫的,大喝一声“走”!身子就势打横里一翻,凌空连续翻腾两周半,手中枪朝着铁丝网缝隙里的地面狠狠一杵,来了个并不利索的“撑杆跳”,借力用力又飞出好几米,终于力尽。

    “嘭”!他的两脚稳稳落地,竟是一点也没有动摇。观众们顿时齐声喝彩。

    李三脸上笑的稀烂,心头却打了个突。就这几个动作,让他差点把吃奶的劲都拿出来,情况有点不大妙啊!

    回头在看老五,踏踏实实的翻墙板,跳沙坑,抓着绳子荡过水沟。来到铁丝网前身子往下一伏,刺溜滑行出去好几米,手肘膝盖交错蹭地,活似条鳄鱼顺顺利利的穿过去。

    这动作,很不雅观,还弄了一身的泥水。

    看热闹的官员士兵登时哈哈大笑,喝倒彩,嘴里各种奚落。

    杨浩依旧鼓掌。在他看来,老五的动作非常标准利落,足可当教范了。

    李鸿章眉头一挑,没说什么,汉纳根却用生硬的汉语道:“后面这位士兵的动作非常有效。他可以最安全的通过有大量潜在威胁存在的战场。而前面那一位,早在他连续跳跃的时候,就被精准的枪手打死了!”

    欢呼鼓噪的声音。戛然而止。

    汉纳根,那是公认的军事专才,他的评语几乎没人能够辩驳。

    那位武官依旧犟嘴:“咱们比的是越野速度。就看最后谁第一个到地方。什么枪打不打的,哪个管得了那么多!”

    汉纳根比较无语的摇摇头,转而问杨浩:“请问杨先生,您的部队每个士兵都要进行这样的训练吗?据我所知,上去的这五个人只是做饭的厨师而已。”

    杨浩答道:“我们的要求是一切从实战出发。战场上,可没有人管你是做饭的还是喂马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对自己的生命安全负责,更要对整个队伍负责。他们不能成为累赘。”

    “我记得。古英格兰有一首著名的名谣。‘少了一枚铁钉,掉了一只马掌。掉了一只马掌,丢了一匹战马,丢了一匹战马,败了一场战役。败了一场战役,丢了一个国家’。我的部队里,决不能出现任何一枚铁钉的缺失。”

    杨浩没法跟他解释,这叫“细节决定成败”,外加“木桶理论”。一支强大的军队,一定不能存在致命的短板。

    汉纳根由衷的表示赞叹,恭敬的向杨浩致意:“杨先生说得太准确了,令人佩服。我相信您取得的一切成果都不是侥幸。”

    这回,嘴硬的武官也没话好说了。人家都敢牛到这份上。连德国人都给捧哏,莫非这小子真的有两把刷子?哼,还是等比赛结果出来再谈吧。

    前方。李三和老五已经到了工地的边缘,开始右转沿路奔走。看上去,依旧是李三在前面遥遥领先,大有一骑绝尘的架势。老五却以稳健的速度,落在后面。不过认真看上去,可以看到李三明显的在不停加速、减速、变向、急停。

    工地上可不是一马平川。那些大坑别说他练轻功,就算他练成黄飞鸿也过不去。坑的深度少说有五米。地下还很多水,直上直下的,难说出不出得来。

    视野遮挡严重,沙堆土堆看似结实一踩一个大坑,李三经常是跳上去感觉不对劲,再回来绕行。老是这么折腾,平地上拉开的时间差很快被他浪费掉。最要命的是,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呼吸心跳在加速!

    杨浩表面淡定,心中暗乐:“你以为自己是跑不死的足球运动员?就算内德维德来了,让他背上二十五公斤东西这么整,照样得趴下!”

    老五就不同了,他都习惯了整天背着家伙越野拉练,不定期的还来个沙滩奔行、山地长途奔袭之类的科目。这种菜地似的环境,比起到处是山石树木大坑暗渠,还黑灯瞎火的路线,好了太多。

    经验和持续不断的训练,在这一刻显示出惊人的优势。

    李三的确练功很勤快,但终究他比不上这些真正要上战场的士兵。眼瞅着过了三公里后,老五距离他越来越近,更加的心浮气躁,呼吸越来越急促,手中的步枪怎么都觉得别扭。而背上的砂袋,这时候却开始给他捣蛋---老是晃来晃去的,带子似乎有点松啊。

    玩轻功的人,最怕的就是身上东西不牢靠。他们的灵巧动作的前提是始终稳定的重心,一旦重心失衡,带来的后果,就好像玩跑酷的人一脚踩歪了,落下去不是摔破头折断骨头,就可能把胯下那一串玩意给挤碎了。

    那结果,绝逼蛋疼啊!

    这一幕,可是让一群官员大人们脸上不好看了。那武官扯着嗓门大吼:“你他娘的咋回事?使劲跑哇!”

    千总也大叫:“李三!平日里耍娘们的劲头哪儿去了,给爷顶上去,快点跑!”

    此时的人还不兴喊“加油”,乱糟糟的鼓劲声此起彼伏,喊得整个场地都听得到。

    李三隔着老远听上去,不但没觉着干劲十足,反倒是满心都是烦躁,不住的骂:“你大爷的!有本事你们上来试一试?这特么纯粹就是折腾人的玩意,谁能顶得住哇!”

    他也算觉出来了,武装越野和练功压根就是两码事。他眼下靠的是巧,人家那是经验和千锤百炼的耐力啊!

    最令他气愤的是,回头看到老五的脸上,居然还带着贱兮兮的笑容,却不见他有多么气喘,两只脚腾腾腾的落地有声,节奏却稳定的好似从一开始就没乱过……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最后一公里,李三呼呼喘的好似拉风箱,一身透汗冒出来,喉咙里火辣辣的如同刀子在拉!

    他心道坏了。但凡是这种状况,铁定是身体过劳,硬跑下去搞不好要留下暗伤!这对于练武的人来说,是万万不能吃的亏。心底下一犹豫,本来只有一丁点儿的精神支撑登时崩塌!

    不管其他人怎么喊,李三的速度死活都快不起来了。

    最后两百米,老五忽然加大步幅,仿佛之前四千多米都在逛街一般,一蹬一窜跟弹簧差不多!那身子顺势前压,两脚似乎都伸不直,蹭蹭蹭的贴着地面扫出风声,嗖的越过李三,第一个抵达终点!(未完待续)

    第二四零章 一招撂倒

    又赢了!

    杨浩一脸的理所应当,那武官却绷不住劲了,气呼呼冲过去,对准被人架回来的李三抬脚就踹!

    李三却不是真的一点力量都没有,他只是输得太没脸,索性装死狗也好博得一点同情而已。见大脚丫子真的踹上来,赶忙往旁边一闪避开。

    这更让武官火冒三丈,指着他气吼吼的呵斥:“不许躲!混账王八羔子,方才怎地不把力道都使出来?你可知道这得让本官和列为大人丢了多大的面子!”

    李三也不是没后台的草根,本来就累的够呛,索性豁出去似的梗着脖子回嘴:“大人好没道理!标下那不也是没办法?玩的都是人家熟悉的套路,标下就算一身本身那么试不出来哇!”

    武官一愣,貌似还真是这么回事啊!武装越野他们根本都没练过。平时好几天才出一次操,还都是糊弄架势,说上杆子这么拼命的往死里练呐?不成,后面的几样比赛得涨点颜色,这也忒冤了。

    他呼呼跑回去,瞪着杨浩讲条件。不说别的,手榴弹他们就从来没玩过,天知道里头还有啥道道?

    杨浩毫不掩饰其轻蔑的扫了对方一眼:“好,那就先比徒手格斗和枪刺对拼。这两样总该没问题吧?”

    武官还真拿不出反对意见。作为军队,若是连这两样都没训练过,那干脆解散了回家抱孩子轻省。

    厉学忠那边。狠狠拍打着老五的肩膀哈哈大笑:“小子,干的漂亮!回头你也别在炊事班混了,申请调到侦察连吧。上头那边我去替你说!”

    老五大喜:“多谢班长!”

    侦察连啊,那是仅次于警卫排的好差事,每次打仗都在前头,活动自由装备自由,冒险刺激还能捞到不少战功。平时选拔卡的严实,今番却是机缘巧合当着杨司令的面儿表现出色,便宜大了。

    观众之中。反应各不相同。

    大多数的文武官员,对老五那轻松的模样感到十分不可思议。那可是足足十里地啊!背着四五十斤的东西在二十分钟内跑完。这他奶奶的要多好的体力和耐力?难不成杨家军里头个顶个的都是武林高手?

    王师傅也是微微的震撼,赞道:“体力充沛,气息悠长,用力分布匀称。步伐稳健清楚。这是有高人指点过,又经过长年苦练才能办到的。那位杨大老板,养这些兵可是花了大价钱!”

    溥伟不解,扬起小脸茫然道:“朝廷养一个兵也没多少钱啊?”

    王师傅露出一丝苦笑:“兵和兵是不同的。朝廷的兵每个月能拿几两饷银?这还得算计被当官的克扣之后,往往都难以糊口,还是吃空额之后的结果。你可见过有几个人是壮实的?”

    溥伟认真想了想,摇摇头:“还真是没有。看他们好似瘟鸡似的没个精神,难怪老是打败仗。”

    王师傅心说打败仗的原因多了去了,并非只此一个。你们满人从根子上就把强军之路给堵死了,上哪儿弄好兵去?

    不过这话他不能说,只是解释道:“以我看来。杨家这些兵每日起码三顿饱饭,且必定经常吃蛋肉,如此方能顶得住每日大量的训练活动。光是这等吃食,足以养活寻常三倍的兵马还不止。若再加上其他诸如延请名师教范,诸多器械和医师辅佐,便是官军的五倍也不意外。”

    溥伟两眼大张。惊叹道:“如此靡费?!怨不得他们能以一当十,利害利害!……那杨大老板。还真舍得花钱呐!”

    “是啊!”王师傅悠悠的叹了口气,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杨家舍得花钱,超出眼前这小主子代表的满人想象之外。同样是京津练武的人,他也打听过“精武体育会”的道道儿,那是一个羡慕。

    不说在里面能够与各家高手切磋增进武学,更有当世没人可比的强大医疗队伍支撑,各种必须的药物敞开来用。只要能做出贡献,获取积分,你根本不必担心买不来。

    还有各家各派所用的兵器,不管你的要求多么奇门古怪,人家就能给你造出来,还格外的精良。只是这几样,足以让天下间练武的人趋之若鹜。也就无怪那体育会和后面的“国术馆”那般兴盛。

    王师傅也想去的,奈何如今他在恭王府给溥伟当教习伴当,拿人家的钱不少,起码也得先把这差事给当完了才能转投他去。

    从杨浩嘴里确定,整支部队每一个士兵都能完成这种程度的五公里负重越野,甚至还有更长路程、更重负载的训练,且起码是五天一练。最好也只有一个月才来一次长途越野训练的清兵将领们,纷纷倒吸凉气。

    人家这可是实打实的跑,他们那是拖拖拉拉的轻装行进。相互差距之大,这根本不用计算。

    如果他们知道,其实杨浩那部队新兵训练每天至少两个五公里越野,有时候甚至十公里;侦察兵阶段性强化训练要一天跑三次……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吓掉下巴!

    好兵都是练出来的,这是铁律。训练程度直接决定总体水准,里面一点都不可能掺假。这个道理,连一天一操都做不到的清军能理解才怪。

    场下,两名被挑出来格斗的士兵一动上手,那明显练过摔跤的清兵刚刚晃起棒子,准备上去抓住对方的胳膊先扎好黄瓜架子。哪料到人家根本不给他撕扯,左手一晃他眼前,飞起一脚踹裆再跟上右手一拳封门,直接给放翻了。

    满场官员看的目瞪口呆,清兵们大肆鼓噪:“没这么玩的!上来就下死手像什么话呐!”

    杨浩朗声喝道:“战场之上,讲求一击必杀!谁给你机会摆架势?”

    李鸿章也耐不住了,轻咳一声道:“好啦!愿赌服输,都给老夫闭嘴!”

    他们顿时偃旗息鼓,然后咬着牙给下一场的人鼓劲:“兄弟,下手千万不能留情,一枪捅死丫的!这他奶奶的从来没人敢这么对咱,光兴他们出阴招?”

    “对对!别含糊,瞅准了要害给他扎个透明窟窿来。可怜的孙老二,指不定下边儿都成了一滩泥,他家刚娶的那小媳妇儿可是要守活寡!”

    “嘿嘿,没事儿,哥们感情那么好,还不幸给帮衬帮衬?”

    三句话就转了下道儿。虽然声音小,那闹哄哄的一点纪律性都没有,比起之前看到的杨家军简直天上地下。李经方站在前头,骚的脸都发黑了,他能想象得出老头子心里头该有多怒气。

    第四组的人下场,各自一条包了厚厚的海绵,沾了白灰的腊木杆。长度跟他们平日里用得枪刺差不多,熟悉一下也就可以了。

    炊事班的士兵两腿往下一蹲摆出的架子,王师傅打眼一看就摇头:“这回还得输。人家这是( 立鼎1894 http://www.xlawen.org/kan/546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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