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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部分阅读

    贵族没什么不同,只是透『露』几分书生气息。场下众人见刘晨文弱,心中暗叹皇室又要出丑了。

    场中的障碍并不是很高,可想要骑马跃过也不是件容易事。除了骑术高超外,还需要骑马者有相当的体力才可以连续多次完成纵跃。刘晨的骑术明显要好于前面出场的六人,人马之间配合默契,一起一落也颇有节奏。见到刘晨表现出『色』,刘禅眼前一亮心中赞赏,总算有人给老子争口气了。

    跑了多半圈,场下压抑许久的众人开始欢呼起来,明眼人却看到刘晨双腿微颤,显然体力消耗不少。刘晨深吸一口气,又一次纵马飞跃过障碍物。可落地之后由于双腿夹的不稳,马身颠簸幅度较大,刘晨身子一滑栽向一旁。场外众人见状齐声惊呼,刘禅也紧张的站了起来,吓得身旁侍卫一身冷汗。

    刘晨左手一只手仍紧握着缰绳,左腿勾住马背,另一条腿死命蹬住马镫。由于惯『性』太大,马镫被脚几乎踹到了马腹之下。右手顺势在地下一撑,便想借势起身。怎奈冲击力颇大,刘晨本身力量也是不足,颠簸之下手臂在地上一扭一拖之间,顿时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勉力翻回马背,已经到了终点。刘晨忍住疼痛,紧咬牙关一声不吭。左手抽出背后长弓,右手从箭壶中取箭。之前几乎坠马,箭壶中只剩一支箭矢。刘晨不顾右手伤势扣箭在手,奋力拉弓。关彝目光锐利,站得虽远看得却清,不禁叹道:“此子毅力非常,三指尚可拉弓。”刘禅听关彝如此说定神细看,刘晨拉弓的右手鲜血淋漓,依稀可见确实只有三指扯弓。离终点近的大臣,宿卫看的更是真切,那拉弓的手掌侧面已然『露』出了森森白骨。貌似三指拉弓,实质能用上力的恐怕之有两只手指。

    “喝!”弓弦拉到满处,只听刘晨猛喝一声,一箭飞『射』而出,箭羽依稀带着血『色』。

    第36章 钟会(2)

    第36章 钟会(2)

    众侍从将刘晨扶往后殿医治伤势,在场之人无不为刘晨的坚毅肃然起敬。这一箭虽是未中靶心,可比起前面数人已是好过太多。刘禅颇有几分欣慰,吩咐太医无论如何要治好刘晨的伤,否则就不用再做太医了。

    接下来出场的是牙门将刘林。牙门将不同于牙门将军,三国时期只有蜀汉有此称谓。牙门将军属于五品的杂号将军,牙门将是仅次于五品杂号将军,略高于偏将军的武职。蜀汉建国之初,刘封因为孟达的唆使没有去救援关羽,导致当时尚为汉中王的刘备大怒,赐刘封自尽。

    另一种说法是刘备当初没有子嗣,恐怕属下因此人心不定,于是过继了刘封作为自己的子嗣。可没有多久,阿斗也就是刘禅出世,这继承人选便成了问题。因此借机处死刘封,保证自家骨肉的权位。当然这种说法只在暗中流传,牵涉到当今的陛下,谁也不会提着脑袋说这些忌讳的话。

    刘封去世时刘林还小,刘禅也小,虽然是刘林的父辈,可二人的年龄只有十岁之差。换而言之,刘林是目前宗室众人中最年长的小辈。刘林身材威猛,棱角分明,只是一双眼睛昏暗不明。数十年大好光阴过去,甚至连五品的杂号将军都没捞到,只能任岁月蹉跎庸碌一生。皇室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无比的荣耀,对于刘林反而是背上的一座大山。因父亲刘封的关系,注定了此生的平淡。

    看到刘林消沉的样子,刘禅心有感悟示意比试开始。

    刘林的坐骑又瘦又小,驮着刘林看起来已是有些吃力。刘林身着铠甲,里面的缎子已然旧的发黄,铠甲却是闪闪发亮——那是刘封当年使用的。这身行头在军中都属寒酸,更不用提在皇室之中显得如何了。

    众人暗自感慨替刘林惋惜,谁让你没个好爹呢……对于旁人的眼光刘林习以为常,并不在意。人在马背上随着颠簸,显几分浪『荡』不羁,你们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自己心中永远是以父亲为傲。

    底下忍不住有人窃窃私语:“您说这位能行么。”

    “您瞅瞅那马瘦成那样,怎么骑啊。”

    “可不是,这一跳还不把马压个半死!也不换个好马。”

    “你知道什么?他有钱么。”

    议论者只是少数人,但也引起了刘禅的不满。感到陛下怒视的目光,众人突然想起那腥风血雨的屠杀,忍不住打起了寒颤顿时无心观看。

    鼓声一响不见刘林如何动作,胯下瘦马猛地穿了出去,一连三处障碍都是毫不费力的跃过。关彝,张遵兄弟二人互视,看出了对方眼中的震惊。刘禅等人见刘林跃马场中如同儿戏一般,都感到不可思议。方才窃窃私语者也都闭紧了嘴巴,好似自己从未说过什么一般。

    转眼间刘林骑着小瘦马到了终点,不慌不忙从箭壶中扣出三支箭矢,展臂拉弓用的竟是连珠箭法!霎眼间三支长箭呈品字形『插』在红心之上,场下众人情不自禁喝彩声此起彼伏。此时的刘林仿似醒悟般,恢复了暮气沉沉的样子,下马叩谢圣恩。

    见刘林恢复了拘谨,刘禅知道若驾驭此人尚须一番功夫,也不着急,挥手示意比试继续进行。

    最后一名参赛者是刘禅的第五个儿子刘谌,也是刘禅七个儿子中最为聪敏的一人。刘晨,刘林二人出『色』的发挥,让众人对刘谌不免多了些期望。刘禅知道自己这个儿子虽是聪慧,比起刘瓒,刘恂武力都要差不少,多半是重蹈覆辙了。想想自己的几个儿子马上便要在此全军覆没,刘禅莫名悲痛,若是从小就由自己培养,怎么也能有几个争气的。

    刘谌上了赛道速度也是不慢不多时便到了终点,场下众人看的傻眼,刘禅却乐了起来。先前赛过的几个宗室都是捶胸顿足,大呼不值。原来刘谌每到障碍前便纵马从障碍旁绕过,如此反复,轻轻松松的到了终点。皇室子弟经常外出狩猎,箭法不能称好也差不到哪儿去。刘谌瞄了许久,一箭『射』中红心!

    布置障碍物之时因为没有合适的物品,所以都是临时搭构。两边难免留有空隙,不想被这小子钻了空子不说,自己先前公布的规则中也没说明一定要跃过障碍物才算数。想想刘禅不禁有些蛋疼,见刘谌过来跪拜谢恩,又不能当面斥责,于是只好赞扬了几句,宣布比试结束。

    回到后宫刘禅心里美滋滋的,不管怎么说自己的儿子没输给其他人。一时间倒是忘记了这儿子不是自己生的。

    魏军大营中,司马昭论功行赏。奖赏之前却是处罚,将军李广临阵畏敌导致吴人突破南营,先被拖出营外斩首示众。接下来是泰山太守常时,常时带着三千魏军在李广营盘附近,由始至终竟是任由吴人肆虐按兵不动。常时自称患病在身,司马昭冷哼一声不由分说,命人拉出帐外砍了。

    此番魏军损失了足有四万兵力,但也杀了近四万淮南军和吴军,可谓是平手。吴军是前来救援寿春,步骑三万人只得进城五千残军,随着全怿,全端兄弟投降的吴军也有五千人上下。双方军力损失似乎相差无几,士气则是截然相反。看到城内的吴军惨样,任谁也不会再指望这样的外援,淮南军没有战败,可士气在此受挫已是必然。魏军方面受降了全怿兄弟,杀退了敌人的内外夹击,气势高涨不在话下。

    论起首功魏将各自谦虚,胡奋推给王基,王基让给州泰,州泰转给陈骞,陈骞塞给钟会,钟会则说是大将军司马昭运筹帷幄。一圈下来,头功落在了司马昭头上。司马昭哈哈一笑,这首功还是王基的。城东,城南的魏军都由王基指挥,西路的魏军只是最后时刻来援捡了个便宜。没有王基大军的浴血奋战,也不会有西路军的胜利果实。

    胡奋腹背受敌仍固守营盘死战不退,成功阻延了吴军与淮南军汇合的时间,纵是营破也是大功一件。其弟胡烈冲锋在前亲帅精锐抵挡焦彝,杀敌甚众以功补泰山太守之缺。州泰收拢败军围困东吴人马,陈骞分兵奇袭绕路救援胡奋这都一一记录成文案使人呈往项县,给魏帝曹髦过目。

    司马昭赏罚分明众军士气大振,于是仍由王基督统诸军负责寿春东,南之围。奋武将军石苞,兖州刺史州泰,泰山太守胡烈各分一军负责江东方向的防御。分拨已定钟会由怀中拿出一封刚刚写好的信件交给司马昭道:“请大将军过目。”

    司马昭结果一看,大悦道:“士季深得吾心,由此淮南不足虑矣!”

    钟会笑道:“诸葛诞,文钦素有旧怨,今吴人怏怏入城必为淮南军耻笑。以全怿之笔煽动吴人挑拨其内,东吴降卒每日劝降于外,早晚城内必生祸患。”众将闻言,皆是赞同钟会所言。寿春城墙高大兵力众多,诸葛诞准备充分,若是强攻损失必重。作为魏国的“内战”来说,力拼绝对不是上策。

    待众人走后,帐中只剩下司马昭与钟会二人。司马昭道:“据报孙綝起吴军十万前来寿春,士季可有对策?”

    钟会道:“寿春之围未固不利交战,当使一军另辟战场拖延吴军为上策。”

    “哦?孙綝大军至此怎说也要一月之后,士季何言寿春围不固?”司马昭好奇问道。

    “全怿兄弟投降之事瞒不了多久,孙綝若知唯有两条路可走。”钟会看看司马昭淡淡的说道。“一是收兵回吴,提防世家豪族趁机为『乱』;一是加速进军以图决战我军,重振声威。”

    钟会答应替全怿兄弟封锁投降的消息,以便在东吴的全氏家族可以逃出吴国。一旦消息传出,吴国内部定是动『荡』不安。孙綝已经准备好了大军出征,遇到此事只能选择回转安抚国内,或是与魏军速战,然后班师回朝。

    若是改变出征的计划,直接回国虽然对于稳定局势有所帮助,但自己的声威也必然遭受打击。带着十万吴军,见国内有些动静就不敢出征,一定会有人非议。依照正常的安排出征,时间拖得太久,国内反而更加危险。想不被打击,又兼顾国内形势,唯有立即出兵与魏人速战速决。无论胜负,回国都有了交代。

    毕竟全氏宗族的人一离开吴国就会被人发现,所以钟会如何封锁消息,都拖延不了更多的时间。

    “孙綝骄狂自大,必然提兵北上。吴军思前顾后,不过求一战堵人之口,纵是十万何惧之有?”钟会继续分析道。

    “大将军当遣精锐南下与之一战,吴军必败!”钟会肯定的道。

    司马昭闻言良久,伸手扶在钟会肩上道:“便依此计!”

    当夜从寿春城外『射』入城内几十封书信,内容皆是劝城内吴军献城投降。有巡城士卒捡到,送到了诸葛诞手中。

    当年诸葛诞初为官时为人浮华,好慕虚名,得到朝廷的重用后更是飞扬跋扈。文钦与诸葛诞相识,对其行径颇有不耻。等到魏明帝曹睿即为,特别厌恶此等作风,于是包括诸葛诞在内的一批人因此被免官,禁锢。文钦知道后数次在众人面前数落诸葛诞等人的不是,因此二人结怨。

    一直到曹睿死后诸葛诞才再次被重用。毋丘俭和文钦在淮南举兵讨伐司马师时,知道诸葛诞是曹氏一派的将领。因此派人联络诸葛诞,希望诸葛诞共襄义举。没想到诸葛诞杀了来使,带人加入了司马阵营。母丘俭,文钦因此兵败,诸葛诞却因为斩使的“义举”被司马师看中,留镇淮南。

    时过境迁,不是冤家不聚头,谁能想到今日又是文钦带着吴军来协助诸葛诞呢?

    读过信件诸葛诞勃然大怒,大骂吴军不忠。朱成,焦彝连忙劝道:“此乃魏人反间之计,魏人知文仲若往日得罪主公,才出此下策啊!主公切莫中了魏人的『奸』计!”

    对于魏人的用意,诸葛诞也是心知肚明。可这吴军不是自己的心腹,虽然知道魏人志在挑拨,仍是不由得对吴军又了猜忌。

    此时军士来报,吴将文钦,唐咨求见。

    第37章 伤逝(1)

    第37章 伤逝(1)

    由于刘晨的伤势要一个月才能复原,武试的对战环节被刘禅无限期延后。对战已然没有了意义,就现在宗室众人的水准来看,还达不到点到即止的境界。刘禅生怕比武之时再出现伤亡,皇家面子上不好看不说,又显得没水准。

    成都两万三千名军士,被董厥带走了一万五千人,另一路赶往汉嘉平『乱』的是龚衡。龚衡是前越巂太守龚禄的弟弟,精通兵法,作战经验丰富,被众臣举荐。根据众臣的推测,此次叛『乱』与南人有关。龚禄当年随诸葛亮平定南中,不幸战死。其弟龚衡在越巂生活了很长时间,对于南人十分熟悉,因此群臣才推荐他去。一旦有什么蛛丝马迹,龚衡可以第一时间发现。于是刘禅分给龚衡三千人马去平叛。这样一来成都的守军只剩下五千人。

    呼雷阙的成立势在必行,杨戏认为蜀中豪族林立,连番杀戮虽然立威,可也寒了人心。此时再成立这么一个监察百官的机构并不恰当。刘禅觉得杨戏言之有理,于是改为培养人才。一个崭新的机构由上到下,不只需要培养官员,更多的是培养下面执行命令的小吏和士卒。

    闲暇之时刘禅便亲自培训高玩,杜轸,卫继,文立四人,给他们灌输后世的思想以及呼雷阙的职责等等。四人都是一时翘楚,刘禅传输知识的跨度很大,四人都是先默记在心,回头慢慢消化。第二天见过刘禅,一一抛出前一天的疑问。四人的提问都很在理,而且符合当今蜀汉的现实状况,这一点上恰是刘禅缺乏的。刘禅与几人在一起时间久了,对这个时代的人事物有了更为深刻的认识。

    宫中的役人几日之内补充完毕,比起黄皓时代要少了近三成的人。可运转起来的效率却是高了许多,至此刘禅才看清了郤正的能力。此人平时默不作声,实际上事无大小都瞒不过他。更难得的是忠君,黄皓拉拢不动,陈袛父子也没拉拢动。没有什么根底,但屡屡免于危难,让人不得不由衷赞叹。

    看看宫中的人物以郤正资格最老,此番又是出力最多,能力也强。于是升郤正为中常侍,负责处理宫内一应事物。由六百石的秘书令到比两千石的中常侍,郤正由此步入了蜀汉的核心政权之中。秘书令的位置由之前的秘书郎司马胜之接任。高玩等四人在宫内时便跟随郤正处理宫务,在宫外时被刘禅派到各个部门中任职。陈袛被捕后,谯周重新回到朝堂,用自己的影响力与樊建一起稳定朝政。因此二人都得到了刘禅的赞誉。

    关彝,张遵兄弟二人家族本就走得近,只是到了这代两家都是人丁单薄,所以渐渐远了。陛下赐二人结为兄弟,彼此『摸』透了脾气也就一日好似一日。念念不忘的是刘禅,叫司马胜之把前朝的贤臣名将后裔整理出一份资料,埋首研究起来。这些人的后代有的只是某地一个小吏而已,要了解水平和德行都须派专人前往考察一段时日。

    后世传颂的五虎上将中关羽张飞的后人已然见识过了。黄忠子嗣早绝。赵云的两个儿子赵统,赵广分别在外地任命,唯有马超的后人仍然居住在成都。

    斄乡侯马承是马超的独子,马超之前的家眷都在冀城被杀。马承有一个妹妹嫁给了安平王刘理,这么算起来也是国戚了。对于这个马承刘禅没什么印象,于是找来了郤正等人询问。

    郤正想了想道:“传闻斄乡侯在成都南郊有一处庄子,常年在那里养马,不少达官贵人都在斄乡侯的庄子买马。”

    刘禅闻言呆若木鸡,马超马孟起的儿子几十年来不做官一直养马?简直是岂有此理!一看刘禅脸『色』不对,郤正不愠不火的加了一句道:“传闻五皇子的马便是在斄乡侯庄子里买的。”

    刘谌当然不知道为什么父皇召见自己,等到了长乐宫方知是斄乡侯马承的事。对于马承,刘谌也知之甚少说不出什么,只是偶尔去马承庄上买马而已。郤正不说,刘谌也不说,刘禅有些犯愁了。看二人的样子应该知道些什么,既然不说一定是有难言之隐。思来想去,这事儿多半和自己有关,否则二人如何不敢说。想到这里刘禅嘿嘿一笑道:“朕赦你们无罪,但说无妨。若是有所隐瞒,休怪朕不念旧情!”

    听刘禅这么说,二人心里却是在想,当初马承辞官是陛下您批准的,怎么如今问到我们头上了。伴君如伴虎,这不说肯定罪,说了也不见得有好。偷瞄了一眼刘禅,那一脸正气似乎在说,我可不是开玩笑,你们掂量着办。

    刘谌与马承颇有几分交情,唯恐郤正说得过于直白使父皇降罪马承,于是抢先开口。事情其实很简单,马超几次争霸天下,对抗曹『操』都以失败告终。家中的男女老幼因为来不及救援,都被敌人杀死,只有从弟马岱跟随,兄弟二人相依为命。等到投靠了刘备才算是安顿下来。常年征战,家族的惨剧让马超变了许多。马超认为自己在蜀中也只能算是客居异乡。因此心中戒备,少与人来往,谨小慎微的过日子,唯恐再遭遇什么不测。

    当时蜀中的治中从事彭羕曾经得罪刘璋,做为犯人被流放川中。结识刘备之后每项工作都能让刘备称心如意,因此破格提拔为治中从事。从一介囚徒到一州大员,将当初高高在上的益州人士踩在脚下,彭羕开始变得嚣张起来。群臣多有不满诸葛亮也向刘备进言,刘备观察了一段时日,发现确实如众人所说于是寻个过错将其贬做阳江太守。

    彭羕心高志广,见自己被外放非常的不满。于是找到了马超,二人谈话间说起了外放江阳之事。彭羕对马超说:“卿为其外,我为其内,天下不足定也。”马超没有接话,等到送走了彭羕,便连夜将此事奏给了刘备。彭羕因此获罪,可马超少了一个朋友也更加的寂寞。最终在四十七岁的时候郁郁而终。临死之时上疏说:“臣一家二百多人,都被曹『操』杀了;只剩下从弟马岱可以继承家族血脉,我把他托付给陛下,其他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由刘备的角度看,马超虽然投靠了自己,可更多的成分是因为蜀魏的对立,而不是对自己的效忠。与其说是刘备的下属,不如说是走投无路在刘备势力栖身的一只猛虎。因此马超虽然官位做的非常高,但始终没什么领军的机会,更不得重用。

    传到了马承这一代,比父亲看的更开。索『性』不做官不理事,乐得逍遥自在。本体刘禅也没有强留的意愿,也就准奏了。于是马承只保留了家族的爵位,在成都近郊开起了马场。刘谌说得委婉,刘禅听得却是明白。想了一想决定还是派人去试试。若马承有真材实料便拉回朝中;若是平常人等此事也就罢了。

    当晚在寝宫之中张皇后见陛下神情悲哀,连连叹气,便在刘禅身后抱住刘禅。

    “陛下这是这么了?”

    听到妻子幽幽的声音刘禅长叹一声没有说话,紧紧抓住搂在自己腰间的纤纤玉手不停的摩挲。张皇后依偎在刘禅背上,撒娇道:“陛下莫不是嫌弃臣妾,想念别人了。”

    刘禅闻言呵呵一笑道:“朕心里想着别人,怎会在此呢?”

    “那可说不定,陛下面带愁容,一定是臣妾惹到陛下了。”张皇后两步钻到刘禅怀中,抬眼望着刘禅。

    刘禅低头看着爱妻的一双美目如同盈盈秋水,让人沉浸其中不可自拔。凝视了一会儿,刘禅开口道:“四郡平叛至今未有消息,朕寝食难安啊。”

    虽是初夏时分可武阳城中一片萧杀景象,家家户户门窗紧闭,不敢出门。街道之上除了往来巡逻的蛮兵,便是野猫野狗穿街过巷。几天前太守府被攻破,武阳太守费彦惨死在蛮人的刀斧之下。此处的蛮人没有为难城中的百姓,可百姓见平时都很温和的蛮人如今一个个横眉竖目,打心底感到害怕。

    蛮人迁入川中居住,本来是分布各郡的,如今武阳城内聚集的蛮人已经有了五六万之多。无论男女老少都是披一块甲胄,拿着武器编入队列。太守府那边被杀的汉军足有二三百人,只是这个就足以使汉民们担忧不已了。一直等到阎宇在犍为郡内调集了八千多人驻扎城外,城中的蛮人数量才不在增加。可外面的蜀军不进攻,蛮军占领了武阳后也没了下一步的动作。

    阎宇很是郁闷,自从担任庲降都督以后,对于南中地区的治理虽然赶不上之前的马忠,张疑,但也是平平稳稳没什么过错。年初之时东吴荆州守将施绩送信入蜀,请蜀军增加巴丘的守卫力量,协助东吴守护荆州。阎宇奉命带着五千蛮军前往,并未觉得这蛮人有何反常。约定期满,刚刚回到南中,便接到了陛下的命令。迁移到川中的蛮人并没有形成较大的利益集团——这也是朝廷有意所为,所以阎宇打算逐一的进行安抚,然后登记造册加入国户之中。

    谁会想到前面几族蛮人都是点头称善,到了武阳这里竟然已经聚集了数十族的蛮人,其中一定有蹊跷。阎宇和众族长谈了数日皆无成效,蛮人对于要将自己所得中抽出部分上缴国家很是不满。心中提防着,工作不能耽误,抱着这样的心态又过了一天,终于让阎宇发现了马脚。城内不仅是蛮人越来越多,费彦的亲兵在城门查出了数辆装载武器的大车。

    第38章 伤逝(2)

    第38章 伤逝(2)

    在这个时代,有权有势的人家拥有武器不稀奇,甚至是寻常百姓家有个大刀长枪也没人在乎。唯有弩不行,只有国家的军队才可以拥有弩,城门处截住的大车中装载着不少弓弩,箭矢。这是要造反啊!

    看护车辆的蛮人都被守门士卒『逼』住,在川中生活多年他们也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见弩箭被翻了出来,一个个的便要挣脱逃命。城中的蛮人无缘无故的增多,朝廷的使者也在此,守门官军也知这是非常时期,于是拼命阻止。便在这争执之中,有几名蛮人被刀枪误伤倒地不起。城中蛮人见状,一哄而上掏出砍头的家伙把这十余名官军杀个干净。这是真的造反了!

    阎宇正在赶来的途中,发现形势不妙也不回太守府,纵马狂奔从另一侧城门逃出。蛮人仓促起事,见阎宇跑了便围住了太守府。

    等到阎宇带人回来一打听才知道,太守费彦早已被害,阎宇悔恨万分。蛮人势大不说,其中很多事情都不合情理。阎宇恨不得替费彦报仇,却时刻告诫自己不可冲动。此事搞不好要牵连整个南中地区,非是万不得已不可用武力解决。

    又过了数日骠骑大将军胡济,光禄勋诸葛瞻带着一万五千人马赶到。两下汇合,互相交流情报是一拍即合。于是也不耽误,胡济阎宇带着人马在城外屯驻,诸葛瞻带着几个亲随去叫门与蛮人交涉。

    牢门一开,一清瘦老者行入其中,狱卒反锁牢门后转身离开。陈袛正襟危坐,微抬眼皮道:“杨公深夜造访,莫不是来送陈某最后一程?”

    杨戏在陈袛对面盘膝坐下苦笑道:“自从陛下决定由老朽负责此案,家中便不得安宁,奉宗害苦我了。”

    “有杨公审理陈某便放心了,劳烦杨公替某带句话给众位,就说陈某信得过杨公。”言罢,陈袛起身向杨公深施一礼。

    杨戏起身扶住道:“奉宗何须如此,老朽此番前来想和奉宗聊聊。”

    经过数日牢狱生活,陈袛神『色』自若可额头已是多了几条皱纹。二人重新落座,陈袛开口道:“未知陛下何意。”

    杨戏长叹一声,此时牢门再开狱卒送来了酒水小菜,布置妥当方自离去。陈袛也不客气,斟满酒杯递给了杨戏,自顾自的饮了起来。

    “凤兮,凤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杨戏看着陈袛击箸而唱,面『色』不变道:“陛下钦点老朽,奉宗不会不明白其中的意义吧?”

    陈袛道:“杨公准备何日开审?”

    “武阳城南人作『乱』,汉嘉等三处亦有『乱』民趁机举事,朝廷内外忙的焦头烂额让老朽不禁思念奉宗。”杨戏一口酒下肚,紧盯着陈袛。

    “如公所言,陈某倒可多谢时日了。”陈袛不『露』丝毫破绽笑颜以对。

    杨戏恍若未闻,似在沉思一动不动。陈袛见状奇道:“杨公所思何事?”

    “老朽思李正方,廖公渊矣。”意味深长的看了陈袛一眼,杨戏起身离去。

    杨戏走了许久,陈袛神情黯然幽幽一叹。自己并非不明白杨戏话中之意,只是其中牵扯到陈,许两家近千口的『性』命,自己必须慎重思虑方能做出决定。借宫中之事向刘禅施压只是计划中的第一步。接下来唆使蛮人暴动抵抗刘禅的新政才是重要的环节。各地形势严峻,朝中又都是自己的羽翼,内外施压下陛下只能依靠自己才行。用这种方式『逼』迫刘禅放权,便是陈袛的打算。依照以往的经验,刘禅最讨厌的便是处理这等罗『乱』的事情。

    智者千虑必须有一失,谁知刚走第一步便是出师不利,全族被投入大牢和外界也断绝了联系。往四郡联络的人并不知道消息,只是依照计划行事而已。如今四郡叛军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接下来能做的便看自己的选择了。

    杨戏这等人物自然看得出关键所在,所以今夜特意前来提醒自己。李严被贬后虽是没有再被启用,可其子嗣依然被朝廷信任身居要职。廖立被流放到汶山,曾经有人提议启用,可当时陛下无心理政便不了了之。这是不是在暗示罪只及首谋,余者从轻呢?这是杨戏的意思还是陛下的意思呢?想想两族老幼的『性』命都在自己手中,陈袛翻来覆去一夜未睡。

    离开狱房,门外的马车候着,樊建伫立车旁耐心等待。见到杨戏出来,樊建急忙迎上眼神中满是期待。杨戏没有开口,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等二人上了车,樊建问道:“杨公此行可有收获?”

    “陈奉宗久居人上,非是一时半刻可以动摇,老朽汗颜。”杨戏淡淡的道。

    “陛下坚决不同意从汉中调兵回援,四郡尚无消息,如有万一该如何是好?”对于国内尤其是成都兵微将寡的情势樊建很是不放心,于是叹道。

    “数日前老朽已经此处形势差人飞报汉中,相信姜伯约自由决断。”杨戏不以为然道。

    樊建闻言喜道:“杨公原来早有安排,某真是自愧不如。”这句倒是心里话,杨戏在家中养伤,一听到消息便有了动作。樊建等人身居要职却是束手无策,两相比较樊建心中慨然。

    “长元居于庙堂,不免为形式拘泥,都是一般为国之心,何愧之有?”杨戏笑着说道,侧脸盯着车外却是没有丝毫笑意。

    成都南郊的奔马庄外今日来了两条汉子,一个脸『色』微红挂着须囊,一个身高臂长豹眼环须。正是关彝,张遵兄弟二人。奔马庄素来是随意出入,借着蜀汉都城之便,汇集了南来北往的商贾,热闹非凡。把门的庄丁也是见得惯了,没有如何在意只当二人是来看马买马,于是将二人引入了庄内。这庄子极大,所养的马匹也是非常之多,足有五百匹上下。二人游『荡』了一会儿,找不到马承所在只好四处打听。

    马承认为良马之所以难得,除了确实是稀少外,更重要的是再好的马种到了中原始终是少数。最初的几代自然是良马,可经过数代繁衍之后往往是优良的血统一再淡化,最终归于平淡。保持血统的纯正,才是多出良马的不二妙招。

    后庄之内马承敞着衣襟侧卧在石之上,正看这三个儿子驯马。空地之上围了一圈栅栏,驯马工作便在其中进行,两侧是马厩,里面栓绑着六七匹骏马。看到少爷们驯马的手段越来越俊俏,家丁庄客们都喝彩叫好。马承微微一笑,对几个儿子的成长也感到高兴。这后庄是良马所在,只有位高权重又或是庄主的挚友才能入内购买,因此门外有不少庄客,家丁负责把守。

    在众人不经意间,围栏旁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个陌生人,对着场内驯马的几位少爷指指点点。有人率先发现了二人的存在,于是吼了起来:“你们是什么人?不知道这里不允许进入么?”众人闻声一看,一个红脸汉子和一个黑脸汉子并肩而立,嘿嘿发笑。

    远处石台上的马承双眉纠结在一起,示意身旁的庄客去门外看看。无声无息的撂倒门口五六名家丁,此二人绝不是等闲之辈。观其身形气度也不是寻常人家,自己并未与谁结仇,此二人为何而来呢。

    面对众人的责骂,关彝没什么反应,负手在身后悠闲的四下观望。嘈杂的人群中自然不会有马承,马场中驯马的三个少年功夫不错可年龄不符。唯有七八丈远的石台上躺着一个中年男子,没什么动作冷冷地望着这边。马家的庄客见关彝这等态度更是火大,有人抄起鞭子就抽了过来。

    张遵嘿嘿笑着,长臂一探便拽住了鞭捎。那边明显是吃了一惊急急回拽,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没拽动。张遵调侃道:“莫不是这好马都留下自家用么?”言罢手臂急挥,持鞭的那位刚用过全力正是乏力之时,冷不防被张遵抡了个趔趄撞破围栏摔在地上。

    庄客们看张遵毫不费力的样子,心知自己过去也讨不到好,一时间都不敢动手。张遵踱步向前,众人便随着退后。到了马厩前张遵停下脚步,伸手搭在一匹骏马额头上,那马似是知道张遵不好惹,竟是任由张遵摩挲。

    “不知那位主事,这马我要了!”张遵口中询问,眼神早已锁定在马承身上。

    “庄主!不好了,门外的兄弟都被放倒了!”出门探视的庄客气急败坏的扭头疾呼道。

    张遵正要答话,只闻身后马蹄声响,两名少年纵马直冲过来。不远处的关彝见状脸『色』微沉,自己兄弟二人硬闯着实不对,但这两名少年未免下手太狠了些。见那马匹奔跑的神态便知是烈马,由身后冲撞张遵,若是撞在身上不是速死也活不过几天。

    关彝冷哼一声迈步正要上前,突然身形猛的止住举臂一挡,一条套马的绳索套在了手臂上勒得紧紧。另一名少年手持绳索,望着关彝道:“红脸的,你陪小爷玩玩吧!”

    第39章 平乱(1)

    第39章 平『乱』(1)

    听到背后马蹄响声,张遵收起轻视之心,暗道这马家人出手真是狠毒。事出突然来不及转身,张遵手扶马厩的围栏,翻身跃入马厩之中躲避这要命的一撞。那两名少年见状笑道:“反应倒是不慢!”说话间手中长鞭套索早奔张遵抽去。耳畔风声响起,张遵双脚刚刚落地顺势一滚,避开了马鞭和套索。两名少年正待再次出手,张遵却以厩内马匹为盾掩护身形。少年一时找不到空隙下手,又不愿下马步战,于是喝骂不停。

    不远处另一名少年见套住了关彝手臂,心中大喜,奋力想把关彝拽倒。套索对于关彝,张遵这等武将不过是雕虫小技。只是对方骑在马上,无论速度和力量都处于绝对优势比较棘手。关彝身形一个不稳,向前趔趄数步。那少年见状更是欢喜,口中叫道:“叫汝知道小爷的厉害!”

    此时不少庄客都拿了兵器回来,看架势倒有几人是见过血的。石台之上的马承冷眼注视场中,突然想起了什么。见到关彝被那少年拽了过去,急忙喊道:“二位将军手下留情!”可惜为时已晚,关彝身形忽然一变气沉丹田,一双脚竟如钉子般牢牢的钉在地上。那少年猛一加力没拽动关彝,反而震得手臂发麻。惊讶之间耳中闻得关彝一声怒吼,只觉自己身形一轻,竟被关彝甩下马背,重重摔在地上。

    同一时间张遵也是发难,只看两只大手好似铁扇,分别拍在众马『臀』部。这几下力道极大,马匹负痛难忍,惊『乱』起来嘶鸣着冲破了围栏。两名少年自小便与这马匹打交道,见对手惊了马匹顾不得追打张遵急忙去追马。

    这几匹骏马尚未到青春期,『性』子颇烈。张遵躲避的时候,众马便心有不甘,只是摄于这黑大个儿的气势没有发作。被张遵用力猛拍后再也顾不了那么多,奋力向前冲破马厩的围栏。这庄内只有前后门,占地虽是不小,但大都用来做驯马场。那些庄客提着刀枪在一旁等着捡个便宜,见马儿冲出一个个都慌了神。马儿也是奇怪,哪里人多冲向哪里,难免有人闪避不及被撞倒踩踏。

    两名少年知道这马都是父亲花心血培养而成,唯恐马匹逃出庄外又怕被兵器伤到,套索一抛已然套住了一匹。用鞭子的少年也收起了马鞭,从腰间取出套索套马。关彝张遵二人这次奉刘禅的命令探马承的底子,兄弟俩都是武人脑子却是不笨。陛下不派( 惊雷入汉 http://www.xlawen.org/kan/55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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