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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部分阅读

    刚饱受了火箭洗礼的鞑靼人不的不再次迎接着同样密集的死亡酣雨。在以往的战斗中。这个时候他们刚刚遭受攻击。但这一次。当鞑骑兵受到普通的弓箭袭击时。在他们的感觉中已经经历了一段极为漫长的死亡历程。

    “射。老子叫你射!”

    一些鞑靼骑兵露出暴烈狰狞的凶残表情。抽出马弓一边冲锋一边与明军对射。

    蒙古人所使用的是马弓。射程和力量相对明军使用的步弓要小一些。又因为是在颠簸的马背上。射击度自然受到影响。因此。尽管不时有鞑靼人落马。但对面的明军中却罕有惨叫声发出。然而鞑靼人对这种不利的局面却丝毫不在乎。他们经冲破了死亡之线。来到了可以与明军交战的距离。再加一把劲就能够冲到明军营寨跟前。

    火脱赤狂呼道:“胜利就在眼前!”

    他似疯似狂的挥舞着弯刀。似乎想要将内心里所有的恐惧都通过舞刀的动作驱逐出去。然而正在此时。脱赤附近燃起了一朵黑黄相间的死亡之花。那是迫击炮发射的炮弹爆后所造成的景象。迫击炮发射的炮弹外壳是铸铁。威力比加装了陶瓷外套的手榴弹更大。几十片锐利的碎片在爆炸后四处飞溅。若是飞行路线上有任何物体。那些锐利的碎片就会深深插入到这些阻挡物之中。

    火脱赤的右侧身体上嵌入了至少两枚弹片。一枚伤了右臂。而另一枚则深深扎到了大腿之中。剧痛之下。差点失去平衡翻滚下马背。幸好火脱赤有着好几次中箭的经验。知道这时候万万不能从马上掉下来。他用力一咬舌头。总算将眩晕暂压制下去。眼角的余光中。不少摔落下马的鞑靼骑兵如同被卷入滚滚洪涛之中一般。被后面汹涌疾走的骑兵潮淹没。在沉重的铁蹄洪澜之下被踏成了泥泞模糊的肉团。老兵下意的夹紧马腹。然后死死抓住缰绳。火脱赤自嘲的想:即便是死。也是要象个真正的蒙古人那样死在马背上!

    所有打前锋的鞑靼人都被告知:冲入明军营寨便有重奖。后退则会被当成逃兵处死。而且家人还会被贬为奴隶。在这种双重的刺激下。鞑人不仅没有被迫击炮打垮。反而瞪着通红的眼睛。以更加狂暴粗野的浪潮向明军阵营猛扑而去。

    距离明军营寨还剩五十米的时候。有些战马莫名其妙的惨嘶着然后摔倒了。细心的火脱赤立即降下马速。后艰难的从马背跳了下来。更前面的位置上是明显可以看到的拒马桩。而那些战马之所以莫名其妙的摔倒。肯定是因为脚下的的面上布置了专门对付骑兵的绊马钉。

    火脱赤一边大喊着“下马。有绊马钉!”。一边瘸着腿向前冲去。

    注1:马木留克骑兵是历史上最厉害的骑兵之一。

    VIP章节目录 第三十七章 全套服务(下)

    第三十七章  全套服务(下)

    腿部没有受伤的鞑靼战士发了疯似地呐喊着,纷纷超过了火脱赤。

    ……剩下应该是我所熟悉的战斗过程吧?

    火脱赤既欣喜又担忧地祈祷着。

    尽管当时没人懂得火力压制的理论,但任何人都知道,如果对面有一个不受干扰的弓箭手正在瞄准你,而你却不管不顾地朝他冲过去,那么你冲得越近,中箭的机会也就越大。    所以,下马的骑兵们本能地纷纷用马弓与躲在轻车后面的明军对射起来。

    明军躲在轻车后面,每次只露出一小部分,而鞑靼人却全身都暴露在对方的弓箭面前。    结果,在这样的对射中鞑靼人遭受了很大的损失。

    尽管处于如此的劣势,但鞑靼人的士气却不降反升。

    “不怕,这是很正常的战斗场面。    看来,明军终于没有更厉害的招数了!”

    火脱赤欣喜用马弓射着敢于露头的明军。    不多时,鞑靼前锋部队终于全部蜂拥冲到明军的营寨前。    在些人持弓与明军对射,而更多的人则冲过去开始破坏防御。    这时,火脱赤看见明军扔出了一些不明物体。

    这些不明物体的体积并不大,而且看起来也不是很重的样子。    火脱赤呆望着那些不明物体在空中画出的轨迹,心想:只要不是正巧砸在头上,应该不会受很重的伤吧?

    显然,火脱赤所信仰的神灵并没有满足他地期望。

    那些不明物体鲜有能够砸到人的。    但没等鞑靼人来得及松口气。    那些尾部燃着引线的不明物体突然发生了爆炸。

    这次爆炸的密集程度远远超过了刚才迫击炮造成的效果。    不绝于耳的爆炸声听起来就象是盛夏里那隆隆的滚雷一般。

    由于每一次爆炸都会形成一股白烟,因此当极其猛烈地连续爆炸结束后,明军营寨的前面一段地带几乎完全被轻纱一般地白烟所笼罩了。    由于完全看不清目标,甚至导致了明军暂时停止了第二轮的手榴弹攻击。

    之所以能够形成这种罕见景象,是因为看到代表着可以投掷手榴弹的旗帜升起来后,神机营大部分官兵都在很短的时间内同时投掷了手榴弹。    神机营有三千正兵,四千辅兵。    在正面战场上。    金铭一共布置了五千人。    另外两千官兵则和兀良哈骑兵们一样分派到了其他三个方向上防备鞑靼人偷袭。    结果,在这短短的十秒钟之内。    正面营寨前方的那片不算广阔的空地上一共发生了至少三千次爆炸。

    火脱赤被伸手不见五指地烟雾所笼罩着。    由于巨大的爆炸而导致的暂时性耳聋,使得他听不到伤员的惨叫声。    但闻着那股如同地狱气息的硫磺气味,火脱赤仍然感觉到一股冷气从脚心直往上冲。    他有一种很强烈的不安预感,一种无边无际绝望挫败的黑暗景象,仿佛铺开了的一张大网向他罩了过来。

    草原上那能够将小树枝吹得摇动地五级清劲风很快就为火脱赤揭示了答案。

    烟雾散去后,火脱赤看到了一个无声的血红世界。    地上,到处都是不成*人形的血肉骸尸。    血淋淋的残肢断臂更是随处可见。    重伤的鞑靼人地躺在地上垂死呻吟着,有些人胸膛上血肉模糊,有些人甚至肚破肠裂,惨烈得如同人间地狱一般。

    第一次世界大战时,交战双方的士兵都习惯于躲在大型地藏兵洞里。    结果当藏兵洞被重炮轰击时,整团整营的士兵都被活埋了。    正是由于这种教训,二战时前线便再也没有这种大型的藏兵洞了。    惨剧发生前鞑靼人对手榴弹还一无所知,自然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其实想到了也没办法。    冷兵器军队在攻击营寨时哪可能不密集?

    奇怪的是,竟然还有不少鞑靼人完全没有受伤或者只是受了轻伤。    这些幸存的鞑靼人中很多都保持着大爆炸发生前的姿势。    许多人的脸孔都因极端的恐惧而扭曲变形成一团,一些意志薄弱的人连拉弦的指节都开始颤抖摇晃。

    火脱赤二话不说,转身朝着最近地马匹跑去。    什么奖励、什么蒙古人地荣耀、什么逃兵当阵处斩、什么同伴族人,此刻全都被他抛在了脑后。    火脱赤以一种超出了自己想象的速度跑到一匹战马跟前,以流畅得象是右大腿完全没有受过伤地动作跳上了马背。    然后歇斯底里地踢着马腹,催促战马赶紧逃离这个人间地狱。

    逃跑的途中,火脱赤看到一个又一个的同伴的背部中箭或是被子弹击中而冒出了血花,然而凄惨地摔落下马。    对于这一场景,火脱赤只是麻木地看着,既没有为同伴的不幸而惋惜,也没有为自己的命运而祈祷。    此刻他的心里只剩下逃跑这个想法。

    ……近了,越来越近了,终于到了!

    回到鞑靼人的阵地上,精神一懈的火脱赤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浑身瘫软得象团泥似的。    和火脱赤一样回到鞑靼人阵地的幸存者大约有将近五百人。    也就是说,这一仗的折损率超过了九成。    幸存者之中。    有的人在哭,有的人在笑,甚至还有人哼起了蒙古小调。    但是更多的幸存者则和火脱赤一样,就那么无知无觉地或坐或卧在地上,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

    火脱赤躺在地上仰望着天空,剧烈起伏的胸膛和那偶尔转动的眼珠证明他还活着。    视线中,一群贵族老爷走了过来。    火脱赤见过很多世面,认识很多鞑靼人当中有名气的贵族老爷。    气急败坏地走在最前面的是太师阿鲁台,大汗鬼力赤反而跟在太师后面。

    太师阿鲁台拿着马鞭抽打着他们这群溃兵。    一个接一个地抽打,终于抽打到了火脱赤的身上。    很奇怪,火脱赤居然感觉不怎么疼痛。    大约是被火脱赤麻木地神情刺激了吧,阿鲁台愈加愤怒地抽打着这名小部落的首领。

    火脱赤自己倒无所谓,因为他不觉得疼。    而一旁的大汗却制止了阿鲁台。    阿鲁台停了下去,指着火脱赤愤怒地说着什么。

    火脱赤这时候隐约能够听到一点声音了,但听得还是不够清楚。    外界的声音就象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一般,断断续续、隐隐约约。

    看见阿鲁台的嘴巴一合一翕。    火脱赤能够想象此刻太师有多愤怒,因为阿鲁台地唾沫都喷在了他的脸上。    而且,火脱赤也猜得到太师为什么如此愤怒。    整个蒙古都知道,太师阿鲁台是最坚持恢复蒙古帝国荣光地人。    以前火脱赤也是这种观念的坚定支持者,但是这一刻,火脱赤想到“恢复蒙古帝国荣光”这件事时,却再也没有以往那种漏*点了。

    大约多数人的想法都和火脱赤相同吧。    当阿鲁台怒斥着老兵时。    很多人都露出了不以为然的表情。    接着,绝大多数贵族老爷都和阿鲁台发生了争执。    因为争吵得很激烈的缘故,火脱赤渐渐弄明白了他们争论的话题:那就是是否应该按之前的约定将溃兵们全部处死。

    哪怕是五马分尸也比被明军炸得粉身碎骨强些。

    火脱赤无所谓地想着,干脆闭上了眼睛。

    ……

    醒来时,帐篷里面漆黑一片,显然现在已经是深夜了。    火脱赤迷瞪了老半天,这才想起来昨天都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他才意识到,战前所强调地死刑并没有被执行。

    火脱赤咕哝了一句“多活一天算一天”。    然后翻身准备继续睡觉。    然而就在这时,一只燃烧着的火箭正好插在了他们的帐篷顶上。    看到火苗正欢快地舔着易燃的帐篷,战斗经验丰富的火脱赤正准备大呼“敌袭”,旋即发现根本没这种必要。    因为,随着一阵可怕的尖厉啸声之后,营地里发生了一连串的爆炸。    这么大的动静。    连死人都吵醒了。

    如果是以前,火脱赤会毫不犹豫地拿着武器冲出帐篷。    但白天地经历对火脱赤的精神造成了严重的伤害,他犹豫不决地看着燃烧的帐篷顶,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同一个帐篷里的鞑靼人也都被惊醒了。    这些人都是白天劫后余生的幸存者。    顶上燃烧地火焰合得帐篷里很亮。    有些被惊醒的人哭喊了起来,有些被惊醒的人蜷缩成一团,那种姿态象是母亲腹中的胎儿一般。    这些人表现异常的人属于炸弹恐惧症患者。    在战场上遭受过炮击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患有炸弹恐惧症。    有些人病情较轻,只是在战场上听到炮声会心里起⑼榷亲臃⑷恚肟匠『蠡峤ソビ?   而有些病情严重者即便离开了战场。    只要听到较大的声响。    比说鞭炮声和锣鼓声,仍旧会犯病。

    当然。    在这个时代还没有炸弹恐惧症这个名词。    看到眼前诡异的情景,还能保持清醒的人心情全都沉到了谷底。    幸亏帐篷的顶部被点燃了,不然在这种精神状态下,发生营啸简直是必然地事情。

    看着帐篷顶部燃烧得越来越厉害,火脱赤终于下定了决心离开帐篷。

    “啊!……”

    尽管四周沸腾着狂乱喧嚣地各种声音,但那声凄厉而绝望的惨嘶仍旧震碎了苍茫地夜空。

    火脱赤朝着那边望去,看到一个血肉模糊的尸体重重仆倒在马厩的栏杆上。

    整个营地中完全是一片兵慌马乱的场景。    一群群的兀良哈骑兵在大营中左冲右突,猝不及防的鞑靼人才从睡梦中惊醒,还未来得及拿自己的武器便被残酷地射杀于营地的各个角落。    凡是准备聚集起来进行抵抗的鞑靼人都遭受了兀良哈人最为猛烈的攻击。    一群群的兀良哈骑兵如同飓风一般,不停地将试图聚集起来的鞑靼人吹散。    那些彪悍的身影毫不留情地将任何一个阻挡他们前进的鞑靼人劈倒在地。    噬杀阴戾的兀良哈人在营地里奔逐晃动,喊杀声一浪接一浪地卷向营地里每一个角落。    在嗷嗷蛮叫的恐怖哟喝声中,兀良哈骑兵将血与火,死亡与痛苦带给那些绝望无助的鞑靼人。

    一些丧失斗志的鞑靼人在死亡煎熬中惊恐地扔下武器,高举着双手缴器投降。    但兀良哈骑兵却熟视无睹,只要是刀锋也能控制的范围内,无论是否有武器,无论是否跪下投降,全都遭受了他们肆意的屠杀。

    白天遭受过炮火蹂躏的鞑靼人只有五千,但几乎所有的鞑靼人都看到那种震撼人心的场景。    一些神经脆弱的人完全崩溃了,他们既不逃跑也不战斗,就那么呆呆地站着,直到有兀良哈骑兵冲到跟前将之轻而易举地砍倒。

    强劲的夜风发出的啸声,如同魔鬼在远处呐喊一般。    火脱赤环顾整个战场,成百上千具尸体已经横七竖八地布了营地各处,人头在草地被马踢得滚来滚去,人斩马踏死得不计其数。    还在更多的鞑靼人正在遭受屠杀。

    火脱赤提着刀,在营地里毫无目标地走走停停,犹如一个梦游的人。    不时有跑来跑去的鞑靼人将他撞个踉跄,偶尔还有呼啸的兀良哈骑兵从不远处一掠而过。

    不知多长时间过去了,形势终于发生了变化。

    当鞑靼人逐渐发现面前的敌人只是兀良哈人,而明军并没有使用火器助阵,他们的勇气便不可遏制地重新冒了出来。    鞑靼人毕竟占据着人数的绝对优势,因此逐渐形成了越来越多的拼死撕杀的密集人潮。

    鞑靼人确实比不上成吉思汗时代的蒙古人,但梦想着恢复蒙古帝国荣光的鞑靼人却也不在少数。    在恐惧的时候,鞑靼人的战斗力不及平时的三成,但是恢复了勇气后,很多鞑靼人在战场上的表现却也可圈可点。

    虽然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建制,但鞑靼人兀自单个拼死相斗。    有的人身上箭扎得象刺猬一样仍然呐喊着拼杀;有人被透胸一枪却死都抱着枪杆不放手;还有情急了用手上的刀枪投刺兀良哈骑兵的;每当有的兀良哈骑兵落马,立时被鞑靼人一拥而上砍剁成肉泥。    火脱赤不无哀伤地发现,竟然有鞑靼人团结成队,以血肉之躯阻挡马队冲锋。

    看到这些场景,火脱赤心灵深处那层厚厚的壳出现了裂纹,继而碎裂了。    火脱赤突然觉得鼻子发酸。    如果说刚才火脱赤是一具行尸走肉,那么此刻他又重新活了过来。

    火脱赤扬手用力一掷,弯刀刷地插入了不远处一名兀良哈骑兵的腰腹。    那名兀良哈骑兵至死都不明白,明明刚才还混混沌沌一脸梦游表情的鞑靼人为什么会突然发难。

    火脱赤看着那个死不瞑目的兀良哈骑兵,狞笑一声,从地上捡起一柄狼牙棒,挥舞着冲向下一个敌人。

    这时,一道带着奇异啸声的火箭直直冲向天空,然后在空中散发出五颜六色的焰火。

    一个蹲坐在帐篷边上象旁观者一样的鞑靼露出奇怪的笑容,喃喃说道:“真好看。    ”

    与此同时,兀良哈骑兵纷纷竭力摆脱缠斗,退出战场,隐入了黑暗之中。

    VIP章节目录 第三十八章 骑射已无用武之地

    第三十八章  骑射已无用武之地

    打退明军的夜袭后检点伤亡情况,发现这一仗一共损失了七千余人。

    鬼力赤以及各个部落的首领们又悔又恨。

    昨夜实在是大意了!

    维生素几乎全部来自于肉食,而缺乏维生素则会导致夜盲,因此以素食为主的中原兵在夜间几乎没有什么战斗力——军队中超过一半人在晚上什么都看不见,怎么可能有战斗力?

    以往与中原部队交战时,中原部队夜间向来不会主动进攻。    鬼力赤以及各个部落的首领受惯性思维的影响,根本就没有想过明军居然会在晚上主动出击,结果就中招了!

    鞑靼人自然不知道,神机营是明军中待遇最好的部队。    朱棣的神机营当成宝贝一样,虽说没有天天大鱼大肉,但至少隔天提供一餐肥肉。    因此,神机营的官兵不仅个个都异常精壮,而且几乎没有一个患上夜盲症。

    既然部下拥有夜战能力,而且对面的鞑靼大营又似乎没有严密的防备,战争经验非常丰富的金铭自然不肯放过这样的机会,结果夜袭大获成功。

    明军高兴了,与之相对应的鞑靼人自然愈加垂头丧气。

    至今以来一共有三次较大规模的交战。

    昨天白天第一波攻击因为带着试探性质,因此只出动了两千多人。    那一战损失了一千人。

    第二波攻击打算一鼓作气攻克明军营寨,派出的部队较多。    达五千人,结果生还地只有五百人。

    夜袭战中又损失了七千多人,如今鞑靼人已不足四万。    参战的部落中,有些小部落已经失去了在草原上独立生存的能力,而大部落也损失不小。

    鬼力赤与各个部落的首领们又进行了一次长时间的讨论,最后的结论是:不再主动攻击明军,而是将之困死。    不过吃一堑长一智。    必须在夜里加强防备。

    接下来的白天双方平安无事。    到了晚上,金铭发现鞑靼人加强了防备。    不禁一乐。    因为,这种程度地防备根本不够嘛。

    于是金铭不再大军侵袭,而是派出了若干火箭组和迫击炮组进行小规模的骚扰。

    朱棣最初地设想是在火箭的前部装载炸药,然而火箭前部所能装载的炸药量实在太小,无法构成有效的杀伤。    所以最终定型的火箭仍然使用普通的箭支。    不过,由于可以在箭头部分缠绕易燃物品,因此夜袭时效果仍然不错。

    火箭发射器的体积不算大。    但也不小,一个人无法携带。    因此,完整地火箭组的编制是一辆轻车、一匹驮马、一名御手、一名主炮手和两名装箭手。    火箭组的移动虽然称不上迅捷,但好在它的射程远,能够攻击两百五十米之外的目标,因此用来骚扰作战还算方便。

    而所谓的迫击炮组则是两人编制,一人是主炮手,另一人是供弹手。    朱棣所发明的迫击炮大约四十斤左右。    马匹勉强可以携带。    迫击炮弹因为是铸铁外壳,因此比普通的手榴弹重些,每个将近四斤。    供弹手携带一个装有八枚炮弹地特制木箱,其重量与迫击炮差不多。

    迫击炮的射程不如火箭,但由于可以由战马携带,来去自如。    因此用来骚扰作战同样很合适。

    由于火箭组和迫击炮组都基本没有自卫能力,所以每一个火箭组或迫击炮组都临时配备了五名兀良哈骑兵负责保卫。

    鞑靼人当夜虽说加强了戒备,却只是按照常规的办法在大营远处布置一些暗桩。    这种程度的戒备用来防备大股部队的夜袭自然没问题,但是用来防备火箭和迫击炮的偷袭却明显不够。    一来,火箭组和迫击炮组地目标较小,不容易被发现。    二来,暗桩发现之后也无法制止火箭组和迫击炮组的袭击(每组都配备了五名兀良哈骑兵)。    如果暗桩向大营示警也无所谓,毕竟金铭的根本目的并不是指望火箭和迫击炮能够取得多大的战果,而是用这两种武器实施疲兵之计——传统的疲兵之计是敲锣打鼓,这种方法固然也会影响敌人的睡眠。    但效果哪里及得上火箭和迫击炮呢?

    就这样。    第二天夜里,鞑靼人虽说只伤亡了十多人。    被引燃的帐篷等物也迅速被扑灭了。    但没有一个鞑靼人能够睡个囫囵觉。

    疲惫不堪的鞑靼人只得引军退后,在距离明军营寨大约二十里处安营扎寨。

    金铭显然并不认为这点距离是不可克服的障碍。    二十里地距离步行只需要一个时辰,战马连半个时辰都不用。    因此,那天夜里帐篷被火箭引燃以及炮弹在营中爆炸地情景,仍然是鞑靼人无法摆脱的噩梦。

    鞑靼人快要崩溃了——严重缺乏睡眠使得鞑靼牧民地情绪越来越暴燥。

    虽说士气低落,军中厌战情绪高涨,然而鬼力赤以及部落首领们却不能就此窝窝囊囊地撤军。

    如今战打成这样,鬼力赤已经受到了很多部落的置疑。    如果就此撤军,用不了多长时间他的大汗位置多半会被推翻。

    太师阿鲁台同样不能接受就此撤军——若是连人数占优的野战都被明军打败,那么蒙古人的信心将被彻底击溃,将来还能以什么理由说服别人一同恢复蒙古帝国的荣光?!

    就算是已经准备向大明投降的部落首领们对于撤退也并不是很热切——投降归投降,但是被打得束手无策后再投降,被人瞧不起的滋味可不好受。

    决策层决定将这场仗继续打下去,但普通牧民的情绪也不得不考虑。    再这样下去。    不等明军夜袭,大营本身都会发生营啸了。    于是鬼力赤决定再将大营后撤十里,并且夜间加派一千斥候在两营之间巡逻,用以保障大营地安全。

    第四夜,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的鞑靼人终于获得了充分的休息。    夜里,鞑靼大营里到处都是如雷的鼾声。    然而第二天早上,很多正在酣睡的牧民却被长官们用鞭子抽醒了。

    不能怨鞑靼军官们太过粗鲁。    因为大汗鬼力赤和国师阿鲁台已经得知,明军已于昨夜连夜拔营逃跑了!

    一阵兵荒马乱。    一支轻骑部队先行出发追袭明军,随后大营也跟着追过去。

    神机营的速度虽然很快,但两条腿毕竟不如四条腿。    到了中午时分,鞑靼人的轻骑部队终于追上了明军。    明军长时间地行军已经有些疲惫了,于是顺势停下来安营扎寨。

    鞑靼人的大部队追上后,仍然将大营设在离明军三十里远地地方。    当天夜里,鞑靼人又加派了一千斥候巡夜。    原先一千负责在两营之间巡逻不变。    另外一千则围绕在明军营寨的四周,防止他们再次趁夜逃跑。

    一夜无事。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鞑靼人隐约觉得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尽管这种围困战术会令鞑靼人元气大伤,但大大小小的鞑靼首领却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又一夜无事。

    再一夜无事。

    ……

    这种奇怪的平静令鞑靼人开始狐疑起来。

    孤军深入而且被围困地军队难道不是应该想方设法突围吗?

    可这支明军为什么却好整以暇地待在营地什么也不做?

    这显然不合常理!悲观绝望的败军丧失突围的勇气倒还说得通,可对面那支部队连连捷战,士气正高,怎么可能丧失勇气呢?更何况,白天明军大营里自编俚歌的军歌还此起彼伏——别说大军中懂汉话的鞑靼人并不罕见。    就算完全听不懂汉话,也很容易听出军歌中官兵们那种激昂慷慨的情绪。

    既有战力又有士气,却稳如泰山地待在绝境之中,怎么看都有问题……难道说,明朝还派了接应的军队?

    这么想着,鬼力赤、阿鲁台等人便继续加派斥候人手。    负责将方圆数百里内的情况侦察地清清楚楚。

    夜里巡逻比白天巡逻更耗费精力。    这些天来鞑靼人为了防备明军偷袭,只得轮流参加夜里的巡逻,已经是累得疲惫不堪。    如今白天又加派人手向远处侦察,更是令鞑靼牧民们叫苦不迭。

    令鞑靼上层安心的是,明军终于有所行动了——虽说明军的新战法令鞑靼人极为头疼。

    另一个历史时空里,明军的一些骑兵也是配备火器的。    骑兵主要是配备手铳,但也有使用口径、体积都较大地碗口铳。    手铳威力太小,朱棣并不看好。    碗口铳太重,超过了三十斤,和朱棣所发明的新式火枪根本没法比。    所以。    朱棣便让带刀宿卫火耳灰者所统率的百来个蒙古骑兵都配备了新式火枪。

    金铭对这些火枪骑兵的用法是让他们五人一组。    四处猎杀敌军的斥候。

    新式火枪的有效射程为两百米。    所以,当这些火枪骑兵离鞑靼斥候的距离在两百米时。    便一齐朝对方开枪。    尽管在马上射击的准确性略低于在地上射击,但五枪齐射时,即便只是刚刚进入射程之内,也很有可能获得战果。    射击之后,若敌人逃走或是待在原地不动,那便重新装弹。    若敌人追击,那便暂时撤退,待重新装好弹药后再重复上一次的程序。

    在这种战术下,鞑靼斥候苦不堪言。    一旦被准备充分的火枪骑兵进入了两百米地距离之内,那么鞑靼斥候就会成为靶子。    若是等对方射击完之后再追过去,可对方同样是从小在马背上长大地蒙古人,哪里追得上?所以到了后来,鞑靼斥候见到敌方的小股零散骑兵后根本就是闻风而逃——哪怕敌方地零散骑兵是并没有装备火枪的兀良哈骑兵。

    尽管斥候们抱怨连天,尽管明军大营附近区域已经成为禁区,但鞑靼人仍然咬着牙坚持着。    支撑他们继续这场战斗的理由是一个梦想:待明军粮草耗尽后,便可以获得最终的胜利!

    可惜,由于信息的不对称,鞑靼人的美梦却根本不可能实现。

    明军没有做出大的动作自然不会是坐以待毙,而是为了吸引鞑靼人的大军白白待在这里,消耗鞑靼人的实力。

    那三千颗手榴弹爆炸后所造成的效果,令鞑靼惊惧的同时,也令神机营的自信心狂涨到无法想象的程度。    神机营上上下下全都相信:只有拥有足够的手榴弹,在大草原上根本就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待军中的粮食消耗了将近一半时,金铭终于开始行动了。

    远征军排好车营阵型后,缓缓向鞑靼人的大营压过去。

    看到这种情景,鞑靼斥候们象是见到鬼一样飞快地逃回大营,向鬼力赤报告这一可怕的情景。

    收到这个消息后,鞑靼人的汗帐顿时乱作一团。

    每一种新式武器发明之后,最适应这种武器的战术总是延后出现的。    比如说坦克出现后,最初是各部队分散使用,并没有集中起来进行大纵深突破穿插作战;比如说飞机出现后,当时也没有人意识到可以从空中展开攻击。

    在明军使用轻车进行攻击之前,鞑靼人以为轻车的作用只是装载辎重并且用来防御。    当听说明军竟然使用轻车进行攻击时,鬼力赤等人全都呆住了!

    现在怎么办?

    战?趁明军正在行军途中对其发动猛烈攻击?

    这根本就是白痴才会有的想法!没听说斥候报告说人家明军的车营排列得整整齐齐吗?是的,行进中的车营在遭受突然袭击时或许来不及布下拒马、绊马钉、布幔等物,因此防御能力略低于平时。    但哪怕只有一道很脆弱防线,鞑靼人也没信心在手榴弹的蹂躏下突破呀!

    守?就这样待在营地里等着明军来进攻?如果明军没有那些可怕的火器还差不多!在那些火器的攻击下,哪怕是一座城池也不可能挡得住,区区一座大营又能起什么作用?

    逃?逃倒是很方便,至少明军不可能追上他们。

    自始至终强烈主战的阿鲁台最终还是被迫屈服了。    各个部落的首领们并不坚决反对固守大营,但任由阿鲁台说得天花乱坠,前提条件却是由他阿鲁台来承担这个重任。

    阿鲁台热衷于恢复蒙古帝国的荣光不假,但这种偏拗倒也没有达到疯狂的程度。    坚守大营这么危险的任务,让别人做自然无碍,大家一起干也勉强说得过去,但是让他独自承担却也根本不可能。

    所以,当远征军来到空空荡荡的鞑靼营地时,营地里已是空无一人。

    金铭遗憾不已。    他很希望能够展现一下神机营的攻坚能力,只可惜鞑靼人并不给他这个机会。

    无奈之余,金铭只得下令将这个空营烧掉,然后班师回朝。

    远征军排着整齐的车营阵,就这么大模大样地往回走。

    在正式撤退的第二天,鞑靼人再次缀上了远征军。    但这一次,远征军却不再给鞑靼人面子,而是旁若无人地继续行军。    看到明军那种嚣张的表现,鞑靼又急又气、又羞又恼,却又拿远征军毫无办法。

    由于担心如果放任远征军不理,谁也不敢保证远征军会不会在失去监督后再次在草原上肆虐一番。    所以,鞑靼大军只得象好客的主人一般一直将远征军护送回边界。

    ……

    当远处明军的城堡已经隐约可见时,负责断后的火耳灰者回过头眯着眼向远处眺望。    见鞑靼的斥候逐渐消失在视线中,火耳灰者情绪复杂地叹息了一声。

    “骑射已无用武之地了……”

    VIP章节目录 第三部第一章 捷报

    第三部第一章  捷报

    初夏的微风在宫墙间荡来荡去,扑到身上带着些许凉意。    然而朱棣的心里却感到一阵烦燥。    此刻,朱棣正在钟粹宫里和皇后徐贞静以及王氏玩着纸牌。

    如今太子朱高炽承担了首辅的责任,一些不太要紧的事务,朱棣通常只是瞟一眼便批上“准奏”两字,因此便有了大量的空闲时间。

    事情多了,朱棣嫌太累;事情少了,朱棣又嫌无聊。    由于无事可做,所以朱棣便将经常将时间花了陪伴太孙、小女儿以及后妃身上。    陪朱瞻基主要是锻炼身体和斗蟋蟀;陪咸宁公主是逗她玩;陪皇后和王氏,则经常是一起打牌。

    古代的叶子牌朱棣虽说学会了,但终归还是不习惯,于是命工匠制作了一副现代的扑克牌,然后霸道地让皇后和王氏学会斗地主这个游戏。

    朱棣今天运气很不好,一大把金瓜子输得精光不说,还欠了好多帐。

    朱棣自然不会因为输掉一些金瓜子以及欠下的债务而心疼,但打牌运气不好确实蛮坏人心情。    自己叫牌时,底牌总是垃圾;如果放弃叫牌,那些底牌却偏偏又极适合自己;别人当地主时,三两下就跑光了;自己当地主时,牌不好固然赢不了,牌好时不仅仍然赢不了,反而会因为大意而被多炸几下……王氏见朱棣不高兴,故意让着朱棣,结果让朱棣发现了。    偏偏朱棣又不能为此发火,郁闷得简直快要憋出内伤来。

    正巧有太监说太子求见。    说是有事要奏,朱棣便顺势出了钟粹宫。

    朱棣站在宫门前,双眉压得低低的,眼睛适应着刺目地阳光。

    随着心里起伏的思绪,朱棣觉得一阵阵发烦。

    永乐元年就正月里心情稍微舒畅一点,后来一直都诸事不顺。

    二月己巳时,北平发生了饥荒。    于是赈北京六府饥。

    三月戊子,平江伯陈瑄、都督佥事宣信充总兵官。    督海运,饷辽东、北京。    沿海运输都能漂没一成物资,朱棣到底也没搞清这是怎么一回事儿——究竟是海运风险确实很大,还是承担海运任务的官员船夫们那种“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习俗所导致?

    若说沿海运输都存在那么大的风险,朱棣是不怎么相信的。    若说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习俗导致,那么朱棣还真是没办法。    对于官员,或杀或剐或流放。    总归可以让他吃了再吐出来。    但如果是小吏、普通押粮官兵甚至是船夫所造成地人为损耗,那便连神仙都没办法了。

    为此,朱棣只能往好的方面想:一成地漂没,总归比陆路运输以及漕运强得多。

    三月甲午,直隶、北平、山东、河南又发生饥荒,于是又赈饥。

    夏四月丁未朔,安南胡氏袭陈氏遣使者到南京朝贺,同时请封。    朱棣命礼部讨论此事。    礼部认为事关重大,安南情况不明,不可听信一面之辞,请详加考察。    于是4月15日,朱棣命行人杨渤等前往安南,( 永乐大帝 http://www.xlawen.org/kan/557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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