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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部分阅读

    万分。她实在没有脸面在薛愫跟前凑趣,只诚心诚意的说道:“妹妹,我替娘给你赔个不是吧。你大人大量,希望能原谅娘的那些作为。”

    薛愫放下了手里的针线,略定了定,方仰面含笑道:“姐姐这话不通。你过来和我说这些是你的好意,我明白。只是伯娘她自己犯了搓,既然想悔过,等她好了让她自己过来和我说清楚。要是我不硬气一点,是不是这些钱就拿不回来呢?”

    薛忆羞愤道:“不,不会的。娘还不至于……”

    “姐姐不用说了,伯娘既然病了就让她好好的养病。等身体痊愈了,我还有账要和她算。”

    薛忆尴尬万分。她睃了薛愫一眼,越发的觉得在这个妹妹面前她有些不知所措。尴尬的站了一会子便道:“那妹妹你忙吧,回头我再来看望你。”

    薛愫的目光又回到了手里的针线上,头也不抬的说道:“那好,姐姐慢走。”

    等到薛忆走后,薛愫又做了一会子的针线,才轻声问闻莺:“你当真是听姑母房里人说的?”

    闻莺道:“是璎珞悄悄和我说的,说姑太太要给大小姐说亲。还说于家什么的,只怕再过些日子就要定下来了。”

    薛愫听见“于家”两个字怔住了,前世的一幕幕又浮现了出来。这一世她姐姐还要嫁到于家去,还要被于家的人折磨揉搓?她对范氏虽然是充满痛恨,可她这个堂姐呢?到现在她也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滋味。不过只要一想起薛忆日后在于家所受的苦难她就无法释怀。

    薛愫放下了手中的针线,对闻莺道:“我们去明晖堂。”

    闻莺忙道好。

    等到薛愫赶到明晖堂时,薛太太正和鹄大奶奶商议此事呢。见她来了也不开口了。

    薛愫先给薛太太问了安,又和鹄大奶奶问了好。

    鹄大奶奶点头笑道:“妹妹最近在忙什么?”

    薛愫道:“没事可做,混日子吧。”

    薛太太道:“你想买的那块地,我让你大哥差人去卢家问了,卢家暂时不会出手。所以你只好另寻别处。”

    薛愫道:“我想也是,本来就没抱多大的希望,也只好如此了。”

    鹄大奶奶笑道:“二妹妹想得对,那些钱白放着也生霉了,还不如拿出来置办些产业。将来也是项陪嫁。”

    说到陪嫁,薛愫脸上倒没什么羞涩,只是想到了她的来意,这里也没旁人。薛愫问着她姑母:“我听说给姐姐订了门亲事?”

    薛太太有些疑惑,心想愫丫头怎么会突然跑来问她这个,便道:“眼下是有这么户人家。你姑父也正考虑呢,看要不要替忆姐儿定下来。毕竟她也不小了。今年已经十六了。”

    薛愫心想看是真的了,可是她能干预些什么呢,她无法对姑母说于家的人不是东西,让别把薛忆嫁过去。她此时只能选择沉默。

    薛太太又笑道:“我还要好好的考虑一下。于家那孩子我也没见着,不过听你姑父说很有前途。”

    薛愫心道:是有前途,做了个四品的小官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可曾把薛忆当过妻子?后来宠妾灭妻,家里的事一团糟。

    鹄大奶奶也道:“要不我安排个人去于家看看?”

    薛太太笑道:“你惯会做这样的事,也好,就交给你。”

    第二日,鹄大奶奶就将于家的情况分给薛太太说了。薛太太心想,倒是户好人家。可是范氏的作风的确让她咬牙切齿,她斟酌再三,找到了曾谱建言道:“老爷,我看这门亲事还是算了。忆姐儿那样小家子的姑娘去了他们于家,只怕也没个容身之处。于家人要是知道她有那样的一位母亲,还会对她好?”

    曾谱不曾料到自家太太会这样说。便又道:“那依你看是不是说给愫姐儿?”

    薛太太倒有些心动,不过又道:“可是愫姐儿年纪小些。于家那孩子都二十二了,愫姐儿服还没满呢。于家能等吗?”

    “倒也是,我将这个给忘了。”

    半月后,薛太太遣身边的婆子告诉了范氏,薛忆的亲事给定下来了。说的是城北的方家。说那家就一个儿子,才中秀才,是耕读之家。有上百亩的良田,在鼓楼街有两间铺子,日子很殷实。

    范氏听后有些不大满意,心想这姑姐怎么向她保证的。便要去找薛太太问清楚。

    薛太太却板着脸和她说:“我们老爷都说方家的那孩子人很憨厚,有地有铺子。只要夫妻齐心,将来不愁没好日子。你们的情况我们和方家说了。只要忆姐儿嫁过去,愿意将你也接到他们方家去住。一处养老。”

    范氏一听,她平时的争强好胜此刻还剩下什么。她知道如今在姑姐面前已经没有说话的权利了,她倒不要紧。可怜还波及到了她女儿。

    范氏缄默了许久,后来才问道:“姑太太一开始就相中的这个方家么?”

    薛太太皱眉道:“有什么不妥的不成?我自家侄女儿,我也不会害她。后日方家就要差媒人过来说亲。再过两日此事就正式定下来了。你当母亲的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当薛愫听说这些后,也惊了一跳,不是说于家么,怎么突然变成了方家?这方家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为何和她知道的不一样?(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 劫数

    又过了一日,果然方家遣了官媒来说亲。薛太太要替范氏应承下来。

    范氏却苦苦道:“你是做姑母的,倘或忆儿她不满意这桩亲事怎么办?”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范氏红着眼央求道:“不如找个机会将那方家公子叫上府来,让我们忆儿在屏风后面看上一眼就行。她要是没有话说我也就认了。要是忆儿不愿意,我是不同意的。”

    薛太太本想说你不同意也不要紧,这事她做主。但想到薛忆可怜,便应承道:“好,就依你这一次。”

    薛太太让人给方家带了话,方家倒也答应。隔日方家公子就和母亲上门拜访曾家,安排在明晖堂。薛忆坐在屏风后面,听他说话倒是斯文谦逊,又透过缝隙看去。只见靠门的地方坐着一位青衫少年,戴着杏色的幞头。侧面看着倒还俊秀。

    薛忆心想她有什么不满意的,不管是姑母还是母亲让她嫁人,难道还她有挑拣的地方?所以当晚上范氏问薛忆拭,薛忆只点点头。

    范氏又多问了句:“你可要想好了。他们方家人丁单薄,不是什么富贵权势之家,只是过得上日子罢了。”

    薛忆垂眉道:“既然姑母给挑的人家,我还有什么挑拣的地方。母亲去应了吧。不能因为这个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范氏叹息道:“好孩子,当真是我拖累了你。我听人原本是想给你说户大户人家的孩子。那人还是你姑父同科的孩子,马上要调回京了。不知怎么的就突然变了卦。为了这个我现在也不好去问你姑母。如今我在她面前是个罪人。她心里装着的只有你妹妹,我们算什么,不过是野草惹人嫌罢了。”

    薛忆道:“小户人家也没什么。踏踏实实过日子就行。姑母这里就算是大家子了,里面的那些事母亲又不是没看见。母亲也不必为了这个难过。横竖我过去了,还能将你接去一道,我是要给你养老送终的。虽然恒儿答应过要侍奉你,可毕竟隔了肚皮,再说母亲又……他们只怕也不会再巴心巴肝的。”薛忆说着就要流下眼泪来。、

    范氏见女儿如此,更是心疼得紧。一面将薛忆搂过来。一面又将薛太太和薛愫给咒了千百遍。

    薛忆的亲事就正式订了下来,两家议了日期,只是方家少爷还有一年的服。因此日子定在了明年的七月初九。

    范氏见女儿脸上倒欢欢喜喜的,也慢慢的接受了这桩婚姻。

    光阴易转,转眼已经到了秋天。这日学里没有课,曾鸣来敷春堂请薛恒出去打猎。薛愫听着就捏了一把冷汗。阻止道:“那多危险,还是在家念书吧。”

    薛恒可恨想去。又不断的给曾鸣使眼色,曾鸣笑道:“薛二妹妹也太迂腐了。恒兄弟如今马也骑得很好了,射箭我也是见过的,和我相当。再说还有一群人保护着。你怕什么呢。成天闷在家里也没意思,出去走走也好。”

    薛愫还没开口,薛恒过来撒娇似的说道:“好姐姐。你让我去吧。跟着哥哥们一道我去也见见世面。再说今天我一直在房里念书,屁股都坐疼了。”

    薛愫又问曾鸣:“除了你还有谁要去?”

    曾鸣笑道:“有徐家两位哥哥。鸿大哥还有鹏兄弟,两房的护院都要去。”

    薛愫听后觉得还算靠谱,便点头道:“那好,我将他交给你,可不能出什么差错。”

    曾鸣拍着胸脯保证:“妹妹尽管放心,一定会让恒儿平平安安,毫发不损的回来。”

    薛愫又细细的交代了薛恒一番,过了一会儿,已经换了箭衣的曾鹏也来了。薛恒让丫鬟给她换好了衣裳,拿上了曾鹏赠的弓箭,笑吟吟的向薛愫道别。

    薛愫犹有些不放心。曾鸣又向她再三保证,薛愫道:“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你们带他去吧。”

    薛恒欢呼雀跃的跟着曾鹏走了。曾鸣突然往薛愫跟前凑近了些,悄声在她耳边说道:“我捉只野鸡回来送你。”

    薛愫撇嘴道:“你有那个本事?”

    曾鸣笑道:“有什么难的。你就在家等着吧。”

    薛愫道:“快去吧,别让他们等你。”

    曾鸣满心愉悦的向薛愫道别。

    薛恒走后,薛愫一直在担忧。再也无法安心下来做事。

    薛愫决定去别处走走。

    走到明晖堂,见姑母在午睡也不好打扰。又往抱月轩去。

    淑苓倒没睡,只是坐在炕上和丫鬟玩花绳。见薛愫来了倒有些不好意思,忙起身笑道:“薛妹妹来了。”

    薛愫笑道:“我还以为你也午睡呢?”

    淑苓道:“午饭吃多了些,睡不着。也不敢睡,怕晚上不消食。”

    薛愫在炕沿边坐下。淑苓便让流苏将棋盘搬来,打算和薛愫对弈几局。薛愫本不擅于这个,不过为了给淑苓解闷,要也甘愿作陪。

    第一局,薛愫输了两颗半子,第二局,输了四子。

    淑苓有些意外:“薛妹妹又不用心下,你的棋艺不至于如此的,又有什么烦心事吗?”

    薛愫道:“恒儿跟着二哥他们去打猎了,我心口一直扑扑乱跳,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淑苓笑道:“妹妹放心,既然有二哥,就不会出什么事的。说不定还真能猎到什么东西。真那样的话,我们去和太太说,去挹芳轩烤肉吃。”

    薛愫笑道:“倒是个不错的建议。”

    于是开始了第三局,下了才一半,薛愫觉得右眼皮跳得厉害,心里预感有些不妙,再也无法继续下去了,只好道:“好了,这局就算我输四个子吧。”

    “薛妹妹!”

    “他们以前出去打猎要多久才会回来?”

    淑苓回忆了想方道:“怎么着也得要大半下午,将近黄昏的时候。晚些的话,只怕要到掌灯时分呢。”

    还要煎熬那么久吗?眼皮愈发的跳个不停,心里一直在默念着求父母保佑恒儿平安无事。

    这样和淑苓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些闲话,淑苓见薛愫很是心不在焉,只好安慰着她:“妹妹担心什么呢,恒儿他也不小了,知道怎么保护自己。”

    “是么,或许在我的意念里,一直把他当小孩子。不知不觉间,其实他已经是个大人了。”

    这样一直到了酉时,王安气喘吁吁的跑了来,告诉薛愫:“不好了二小姐,小爷他的腿给摔断了!”

    薛愫只觉得耳畔嗡嗡作响,王安只好又说了一遍。薛愫浑身颤抖着,口中念念有词:“我说什么来着,祸事当真就来了。”

    屋里人见薛愫脸色苍白,赶紧来劝她。柳氏又嗔怪儿子不会说话,将薛愫给吓着了,还没来得及训斥儿子,却见薛愫身子往后一倒,重重的倒在了炕上。

    柳氏毕竟是这屋里年纪最大的,倒没有显得特别慌乱,赶紧掐了薛愫的人中和糊口,好一阵,薛愫才悠悠转醒。

    听晚霞说薛恒已经抬到姑母房里去了,姑母还发了好大一通火,将曾家的子弟大骂了一通。

    薛愫哪里还坐得住,便说:“我要去看看。”

    闻莺劝道:“小姐身上不好,一会儿再去,听说已经去传大夫了。”

    “我哪里还坐得住。”薛愫略定了定,恨不得立马飞奔过去。

    薛愫好不容易赶到明晖堂,厅房里几个哥哥都在。曾鸣见薛愫来了,再也没有脸面见薛愫,心中又悔又恨。

    薛愫却视若无睹,直接来到薛太太的房里。只见薛恒躺在炕上,身上已经换了身衣裳,盖着半旧的被子。薛太太坐在旁边抹眼泪,见薛愫来了,忙道:“这叫什么事呀!”

    薛愫见此情形便哭了出来:“我不让你去,你偏要去,这下可怎么办?没有腿如何过日子?”

    薛太太有些错愕,忙道:“愫姐儿听错了话吧,恒儿他虽然摔着了腿,不过只是伤到了筋骨,并没有断。”

    “当真?”

    薛太太将被子一撩,薛愫摸了下,两条腿都在。薛恒也醒了,迎面就看见了姐姐泪痕点点的脸,歉疚道:“姐姐,对不住,让你担心了。”

    “没有断腿就好,我听王安说你腿摔断了,把我给吓了个半死。这次总算长了教训吧?”

    薛恒依旧歉意道:“是我不好。”

    曾鹄走了来说道:“太太,王大夫来了。”

    薛太太道:“他常在我们家走动,也没什么好回避的,让他直接进来吧。”

    薛愫便也守在跟前,等王大夫进来,好好的替薛恒瞧过,只说万幸。又说要好好的休养些时日。

    薛太太和薛愫才又放下心来。

    这里在厅房上等着的曾家子弟和徐家兄弟也进来看望了薛恒一回。曾鸣始终没有脸面再面对薛愫。

    薛太太便命婆子搬来了春凳,将薛恒移了过去。曾鸣却自告奋勇说:“我来抬恒兄弟。”

    薛太太训斥道:“你还嫌不够乱呀,给我安安静静的呆着。”

    曾鸣再也不敢开口。

    薛太太让婆子抬着薛恒回了敷春堂。她又亲自跟着过去安排了一回才放心。又命身边的人好生照料。

    范氏也听说了薛恒的事,暗自骂了句活该!(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 恩情

    这突如其来的祸事,让薛愫有些猝不及防。上一世明明没有这场劫难的,看来是好些事情已经发生了偏差。以后还要发生多少未知的事,薛愫不得而知。

    薛愫守在薛恒床前,详细的向他询问受伤的经过。

    薛恒忍着身上的疼痛,避重就轻的说道:“本来都好好的,我还猎到了一只野鸡。二哥一直带着我,他也看中了那只鸡,说来猎来送给姐姐。后来让给了我。大家玩得都很高兴,直到我去追一只野兔,从山崖边滚落了下去。后来是世子救了我。”

    薛愫听得有些稀里糊涂的:“世子?哪个世子?”

    薛恒笑道:“就是表姐夫呀,沈家的世子爷。”

    薛愫一怔忙问:“你二哥只说了曾家的几个兄弟还有徐家兄弟,怎么他也去了,还有哪些人?”

    薛恒笑答:“还有古家的少爷。”

    薛愫要是早听说有这两人在的话,说什么也不会让薛恒跟去,和这些人混在一处。不过听说是沈锐救了他,那就是恩人了。这份恩情是得回报才行。

    薛恒又继续说道:“是世子第一个发现我的人,他身手真好,力气又大,硬将我给拽上来的。不然要不是树枝挂住了衣服,要不是世子及时救了我,说不定就没命了。”

    薛愫道:“真是老天保佑,怪不得我一下午都心神不宁,眼皮也跳个不停,没想到真出了祸事。阿弥陀佛,等会儿我去给爹娘烧炷香。定是他们在保佑你。还有沈世子那里,等你痊愈了能下地走动时,就去他们府上给他磕个头吧。也算是感谢他的搭救。”

    薛恒对沈锐早就有些崇拜,如今又亲身经历了这样的事,对他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他能说沈世子说半天,只是见姐姐对这个人有些成见。倒不好在跟前太过于赞扬。

    薛愫见弟弟没多大的事,总算放了些心。到父母的牌位前恭敬的上过香,又重重的磕了几个头,诚心的祈愿:“爹。娘。请保佑恒儿平平安安。护佑我们姐弟一世安稳。”

    薛恒出了这样的事,曾鸿那边遣了钱氏送了滋补身子的药材来,就想徐家两位兄长也遣了小厮过来问过话。曾鹏更是亲自来看过好几次。

    薛恒猎来的那只野鸡。薛愫命叶娘子给收拾了出来。她特意的留下了几枚漂亮的长长的羽毛。插在了书房的花瓶里,算是薛恒初次围猎的见证。

    叶娘子配了钱氏送来的紫参炖了野鸡汤,本说要送一碗给秦老夫人,但想着她是吃素的。只好作罢,只好送了些给薛太太。余下的让丫鬟服侍薛恒喝了。范氏连根鸡毛也没见着。

    薛愫同晚霞两个送了鸡汤回来,却见院子里的灯影下跪着一人。

    晚霞提着灯笼看了一回,她眼尖,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鸣少爷吧。他怎么跪在那里。”

    薛愫倒是猜出了他的心思,径直走了过去。却见曾鸣直直的跪在台阶下,身上还负着荆条。薛愫见状有些哭笑不得。无奈的笑道:“二哥倒博古通今的,上演这么一出典故来。你这样让我如何是好。你快起来吧。天色这么晚了,地上也凉,倘或跪出什么毛病来,你让我怎么和姑母交差。再有那地上也脏,仔细弄脏了你的衣服。”

    曾鸣脖子都红了,垂着脑袋,真切道:“我对不起妹妹,实在没有脸面再来登门。你也别管我让我在这里跪一个时辰吧。”

    薛愫更是无措:“你再这样,当心姑父又得训你。恒儿他的腿保住了,这就是万幸。你也别太自责。毕竟你也不可能随时都盯着他。只希望恒儿能长一回记性。”

    曾鸣想,要是妹妹能骂他一顿就好了。这样弄得他更是难受。跪在那里也不起来。薛愫见他油盐不进,只好暂且不管他。到薛恒房里看了一回,见他依旧端端正正的跪在那里,不管自己怎么劝他也没用。薛愫只好回自己的屋,此刻已是二更天了。对于曾鸣的执着她很是头疼,只好叫来了闻莺,悄悄的吩咐了她几句话。

    闻莺会意便去办事。过了还没半刻钟。薛太太叫了两个小厮来,将曾鸣给架走了。

    薛愫这才得以安心的睡觉。

    翌日,薛愫刚起床,就先到弟弟的房里看望过。问他身上有没有大碍,夜里疼得难不难受。

    薛恒笑道:“疼倒是疼,不过还好,还勉强能忍住。”

    “那你就好好的养病什么也不用想。学堂里你暂且不能去了,就在家。有什么不懂的,我让鹏兄弟下了学过来教你。”

    薛恒的乖顺的答应着。

    薛愫这才些许的放心。又拿了钱给叶娘子,让她在薛恒的饮食上好好照顾。

    巳时,沈家竟然遣了仆人也送了药材过来。

    薛愫不敢懈怠,命人在花厅上看茶,好好招呼。她又亲自过去道谢。

    “弟弟能捡回一条命,全是世子的功劳。等他好些了让他亲去府上给世子磕头。”

    那人笑说道:“薛小姐太客气了。我们世子说,两家本来就是姻亲,哪里有见死不救的。还请薛小姐不要太往心里去。让薛公子好好养腿伤。以后痊愈了尽管上沈家串门。”

    薛愫听着这番话,没有一丝不妥的地方。又暗中让闻莺拿了二两银子做了赏钱。那人倒大大方方的谢了,也不多坐,便起身告辞。

    薛愫心中来回的想,这个沈锐倒和她所认识的那个人竟然有些不一样。她以为会是个冷酷暴虐的纨绔,没想到竟然也有如此细心体贴的地方。看来传言有假。不过真是如此就好了,至少苓表姐过去日子也好过一些。

    每日下学,曾鸣和曾鹏兄弟俩都会相继过来探望薛恒,给他说学堂里的事,说些玩笑话给他听。又或者是陪他看几页书,讲几段夫子教授的课业。这样薛恒虽然在家养病,但课业也没落下。

    曾鸣有了借口,早晚都要来敷春堂一回。一是为了瞧薛恒,二是顺便看看薛愫。

    这样过了一个来月,天气越发的转冷了,薛恒的腿伤也好了大半,走路没有太大的问题,也回了学堂继续念书。

    虽然薛恒已经渐渐痊愈,可曾鸣还是每天往敷春堂跑,似乎已经成为了习惯。

    这天薛恒下了学,从明晖堂回来后。薛愫等着他一块儿用饭,薛恒却笑道:“姐姐不用等我的。姑母已经请我用过。今天我在姑母那里吃了炒鹿肉,味道可香了。”

    “我一早就看见那块鹿肉了。姑母还送了一块给我们。我让叶娘子帮忙腌着,过阵子再吃,没想到你倒先尝了鲜。”

    薛恒笑了笑,就回书房温书习字去。薛愫独自简单的用了点晚饭。想着夜深漫长,又不好马上睡觉。因此拿了针线走到了薛恒的书房。

    薛恒正在灯下临字。写好了一篇又拿给薛愫瞧,薛愫点头:“倒有些长劲了。”

    薛恒笑道:“明天学里休沐,我去槐树胡同找徐五哥玩好不好?”

    “明天休沐?”

    “是啊,姐姐忘了么?”曾家族学的规矩是每十天休一天。看来她也过忘了。薛愫微微颔首道:“去什么槐树胡同。你徐五哥不也在学堂里,天天都见着吗?我看你该去趟永乡侯府。世子救了你,你一直没去道谢呢。”

    薛恒拍了拍脑门,歉然道:“姐姐不说我还真将这么重大的事给忘了。好,我明天就去沈家,徐家那边让福禧捎句话就行。五哥也不会怪罪我。”

    薛愫便让王安上午先往沈家跑一趟,奉上拜帖,带上礼物。若是世子在家下午就过去探望,若不在只好再寻别日。

    幸好沈锐也在家休沐。

    薛恒换好了外出的衣裳来见薛愫。薛愫见他穿了一身石青色的夹袍,皱眉道:“会不会冷?”

    薛恒道:“我不怕冷的,又不比姐姐娇弱。我这就去了。若是回来得晚,姐姐也不必等我吃饭了。”

    薛愫却正色说:“你过去磕两个头,说几句话就回来。谁让你留在别人家里用晚饭。天黑得又早,晚上可不好赶路。”

    薛恒笑道:“要是世子强留,我也不好推辞。姐姐,我这就去了。你不用担心。”

    薛愫点头答应着。跟去的是王安。

    望着薛恒远去的身影,薛愫想,她明明不想和沈家有任何牵连的,却接二连三的事让她避之不及。沈锐救了她弟弟,她让薛恒过去磕个头,还了恩情。希望此事就算完了。以后各自过日子,再也互不干扰就好了。

    未曾料到薛恒这一去,竟然起更时才回来,而且喝得酩酊大醉。

    薛愫见了,已经气个半死,愠怒道:“我让你去做什么来着,是怎么交代你的?你多大的年纪就喝这么多的酒。还是已经忘了父亲的服还未满?”

    薛恒被姐姐这么一吼,酒意就醒了一半:“姐姐别气,只此一次。以后不会再犯了。世子他真是个豪爽的人,又不拿架子。说话也爽快。他还教给我好多道理,都是姐姐一辈子也不会教给我的东西。真是受益匪浅。”

    薛愫听着脸色也变了,那沈锐能教出什么好东西?薛恒醉得厉害嘴里的话也多了起来,她觉得聒噪,忙让厨房里做了碗醒酒汤送来。(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蜚语

    薛恒喝了醒酒汤,依旧是满嘴的醉话,拉着他姐姐夸夸其谈那沈世子如何的英武,如何的豪迈。

    薛愫早就耳朵起了茧子。忙将他塞给了丫鬟,给他好好的梳洗一回,又吩咐夜里警醒一些,当心叫茶。

    薛恒被带走后,屋子竟然还有酒气,薛愫皱眉,让人将窗户开了透气。

    闻莺瞧出了薛愫的不痛快,忙劝道:“小爷已经大了,又不是天天这么喝酒。小姐不必太担心。”

    薛愫道:“我哪能不担心,父亲的服还未满,就酗酒?这要是朝中大臣可是要被御史给弹劾的。那姓沈的又是京城第一纨绔,跟着他学能学到什么好东西?真怕恒儿被他给带坏了。看样子以后得时刻提醒恒儿,不能让他们来往过密。”

    趁现在交往不深划清界限最好,以后祸事来了也能明哲保身。她已经没了父母,如今只这么一个弟弟,她不心疼谁心疼。

    第二日,薛恒要去学里念书,起来的时候头昏脑涨的,昨天的事他记得不多了。只知道世子对他很热情,拉着他问了好些话,还请他喝酒来着。他说了些什么,如今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

    过了还不到十天,果然朝中就有大臣弹劾沈锐守孝期间饮酒作乐。皇帝本来想借此惩治一下沈锐,让他罚俸三月,闭门思过三个月。无奈袁贵妃却出面苦苦求情,皇帝奈何不了,只罚了两个月的俸禄完事。

    那沈锐依旧无事人一样,丝毫不曾在意。

    薛愫听说此事后,惊出了一身冷汗,对薛恒三令五申的告诫他不要和沈家的人走得太近。

    这日她和淑苓约好一道去给秦老夫人请安。

    到了沉心堂。就见徐家的丫鬟婆子正站在檐下和宝相说话。便知道是曾绮母女过来了。

    姐妹俩携手进了屋,果见曾绮正陪着秦老夫人玩笑,秦老夫人一脸的笑容,也不知说了什么高兴事。徐毓芝坐在下面的一张雕漆官帽椅上,轻轻的晃动着两腿,慢慢的嗑着瓜子。穿一身桃红色的衣裙,吊着珍珠耳坠。随着身子轻轻的晃动。耳坠也慢悠悠的晃动起来。

    毓芝见她们来了,眼光轻轻的扫了一眼,若无其事一般依旧嗑她的瓜子。

    淑苓和薛愫俩笑着给秦老夫人和曾绮请过安。秦老夫人见了孙女辈自然是喜欢的。又让她们在跟前的绣墩上坐着。亲手将小几上的青瓷盘里的点心端在她们面前,让她们自己拿。

    淑苓常吃药,倒喜欢甜食。薛愫却不大爱这类的点心,觉得甜腻太过。于是笑着婉拒了。

    秦老夫人慈爱的笑道:“愫丫头也尝尝吧。这是宫里赏出来的点心。你徐二姐大喜了。”

    薛愫刚开始还有些疑惑,后来才明白过来这大喜是说徐敏芝已经侍寝了。又见曾绮满面春风的样子。看来是想象着未来宫里有说话的地方,徐家也跟着飞黄腾达起来吧。深知未来的她,再看曾绮和毓芝的笑容,突然觉得多了一丝酸涩和苦味。

    她也知道长者赐的道理。便拿绢子轻轻的擦了擦手,拾起了一块来,笑着和曾绮说:“恭喜曾姑太太了。”

    曾琦依旧是笑容可掬。头一回如此得意。

    秦老夫人觉得外孙女受宠,她心里也畅快。忙让如因去找贺大太太和薛太太过来,说是要办回家宴贺喜。

    贺大太太虽然也极力奉承着,不过心里却有些不屑,我还以为是又加封了,不过是被临幸了,也值得这样的大张旗鼓。真的以后要是封了妃嫔是不是闹得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不过秦老夫人开了口,两人也只好揣摩着秦老夫人的意思去办。

    姐姐得宠,妹妹的脸上也有光,在曾家除了恭维下几位长辈,别人再也入不了她的眼。加上曾绮和秦老夫人的溺爱,一张嘴更是没个把关,张起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只求自己痛快。

    不过在曾家,毓芝还是想和淑苓拉近关系。毕竟她心属沈家二公子。那么淑苓就是她未来的大嫂,和淑苓走得近没有坏处。好几次,她都想和淑苓表妹说说话,无奈薛愫杵在那里,让她横竖不顺眼。气得咬牙。

    薛愫也察觉到了这位徐小姐并不友好的目光,便悄声和淑苓倒:“看样子她心里很不舒坦呢。苓姐姐还是陪陪她吧。”

    淑苓脸上却淡淡的:“我和她说不到一块儿,没意思,嫌我们在这里碍眼。我们回抱月轩去。”

    淑苓拉了薛愫的手就要走,却被毓芝给拦住了:“曾三妹妹,你站站我有话要和你说。”

    淑苓本来不想理会她,可这样直接驳人家的面子也不好,毕竟是表姐妹。如今她也是客。薛愫识趣的抽了手,笑眯眯的和淑苓说道:“你们二位慢慢聊。我回敷春堂去。”

    等待薛愫走远,毓芝拉了淑苓在一僻静的地方,悄声和她说道:“你和她走得可真近。”

    淑苓笑道:“薛二妹妹现在住在我们家,难道还有疏远的道理。”

    毓芝撇撇嘴又说:“你也太老实了,对人巴心巴肝的,难道不知人心隔肚皮的话?她对你奉承,还不是想赖着曾家不走。”

    淑苓听见毓芝嘴里没好话,正色道:“不能这样说薛二妹妹。她这个人为人真诚,我和她又极说得拢。再说她没了父母,在投靠我们家,母亲也是答应的,为何不行?”

    淑苓觉得和毓芝实在没有什么话可说,又听见毓芝如此在背后嚼薛愫的舌根,心下正厌,抬脚就要走。

    毓芝却拉住了她的衣袖,冷笑道:“你和她是表姐妹,和我就不是了么?以前她还没来,我和姐姐回京,哪次你不屁颠屁颠的跟在我们后面?我和姐姐带了好些东西来,哪次忘了你。没想到你这个人竟然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倒好没意思。”

    淑苓不明白毓芝和她说这些做什么,她乐意和哪个姐妹好,是她是自由,难道她徐毓芝还要干涉不成?又没碍着她徐毓芝什么。心下就有些不忿,板着面孔说道:“徐五姐也真是的,比我还大。怎么说出的话还像小孩子一般。我有些累了,要回去躺躺。”

    “我还有一件秘密要告诉你,你要不要听?”

    “秘密?什么秘密?”

    徐毓芝见淑苓果然停下了脚步,她附在淑苓耳边,低声说道:“我告诉你吧。你那个好薛妹妹可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正月里去沈家吃年酒,她竟然私下里去见你未婚夫。你说可笑不可笑?还有啊,二月里沈家太夫人去世,听人说,这两人私地里有些往外。”

    淑苓愣了一下,还以为毓芝要和她说什么,原是这事,她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平静如水的说道:“我当是什么,就这么点小事你也值得当成件正经事来告诉我。”

    淑苓的反应让毓芝有些震惊,她以为会看见一个大惊失色,转而又恼怒又情绪崩溃,红着眼要一副吃了薛愫的曾淑苓。没想到她竟然毫不在乎。毓芝有些失措,不过很快又在旁边添油加醋的说道:“难道你就不怕你那位好妹妹将你未婚夫给夺走?”

    淑苓没有理会毓芝,挺直了背脊,招手叫了廊下的流苏便离开了沉心堂。

    徐毓芝咬牙恨道:“你当真不在乎。即便是以后和薛家小姐共享一夫,或者是她夺了你所好也不在乎?”淑苓的不为所动让徐毓芝有些恼怒。

    徐毓芝跺跺脚,她转头往秦老夫人的起居室走去。

    秦老夫人、曾绮、贺大太太、薛太太,四人坐在一处正摸骨牌。钱氏和鹄大奶奶在旁边帮忙看牌。秦老夫人面前堆了几串钱,看样子她今天的手气依旧不错。

    毓芝在跟前看了一会儿,鹄大奶奶又端了果子让毓芝拿着吃。

    毓芝抓了一把,又自己拾了张绣墩坐在秦老夫人面前凑趣。

    曾绮看了她一眼说道:“你不是不会么,怎么不去找苓姐儿玩?”

    毓芝拧眉道:“我和她没什么好说的。她也不愿意和我玩,真是个傻姑娘。”

    “人家傻,就你聪明?!”曾绮忍不住揶揄了女儿一句。

    毓芝笑道:“傻不傻,我给大家说个笑话,你们听听,看我说得对不对。”

    曾绮又道:“你又有什么新闻要告诉我们的,说来听听。”

    毓芝看了眼薛太太,略一沉吟,便将刚才和淑苓说的那番话,又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

    言罢,座上的人都看向了徐毓芝,薛太太手里的牌更是散了一地,秦老夫人也满腹疑惑的看着她。贺大太太也是一脸的惊讶,钱氏则是一脸的平常当真像是在看什么笑话般。

    不等秦老夫人开口,薛太太问了句:“五姑娘说的都是实话?”

    毓芝道:“在长辈们面前,我哪敢哄人呢。”

    秦老夫人脸色凝重起来,叹道:“我素日里还当愫姐儿是个极稳重的人,没想到她竟如此不堪。”

    薛太太忙起身道:“老夫人这事我会好好过问的。”

    秦老夫人也无心打牌了,冷冰冰的说道:“她是你侄女,自然该你管。我一个外人好说什么。不过我们曾家可是有家教的人家,女孩子也都是读女四书长大的,也知道闺誉两个字怎么写!”

    薛太太感受到屋里的人都在看她,她脸上火辣辣的,从来没有这样羞愧过。(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 训诫

    薛太太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了沉心堂,那脚( 闺绣 http://www.xlawen.org/kan/559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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