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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部分阅读

    “理那些人做什么?当我这里是什么,我们亲友中可没姓古的,不用管他。”

    薛愫笑着点头,心想这下正好。

    薛太太始终没有对薛愫提起半个关于古家要求娶薛愫的事,她就只当没有过。

    在姑母跟前坐了一会儿就回敷春堂了,她和晚霞两个一路走一路说,刚走到敷春堂的院墙外,只见一个青衣小厮站在门边,向内探望。她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古宜身边的双庆。这小子几分聪明,古宜很是喜欢他。只是双庆在这里做什么。

    薛愫不动声色的走到跟前,板着脸问道:“找谁呢?”

    双庆正想探探,看能不能请薛家少爷出去,哪知听见背后有人问他。忙回头去看,却见身后站着一个穿着雪青色织锦斗篷的小姐,他一震。暗道真是个漂亮人物。爷往常向他夸赞薛家小姐如何美貌,他还以为爷在吹嘘夸大。没想到竟见着了真人,让他当时就酥在那里,一时不知该如何搭话。

    薛愫脸上有些愠怒:“什么人跑到这里来偷窥,曾家可不是这样没规矩的。来人,给我待到太太管家那里去,请他帮我们管教一下。”

    双庆这才回过神来,忙道:“是薛小姐吧。我们爷有事找薛少爷。”

    薛愫心想古宜找薛恒能有什么好事,撇嘴道:“他不在家。你赶快滚!”

    双庆心里嘀咕着,人那么漂亮,没想到竟一点也不温柔,对他也不客气,有些愤愤的,但也不敢怎样,只好恭顺的退下去了。走到转角处,料到薛愫已经看不见自己了,还曾回头来悄悄打量。

    双庆回到古宜这里,古宜见他没有办成事。当时就大大的甩了一个耳刮子给他,大骂:“没用的狗东西,滚!”

    心想今天还真是不巧。想要见的人一个也没见着。

    双庆被古宜打了这么一巴掌也觉得委屈,捂着发疼的脸说道:“爷,你猜我刚才见着谁呢?”

    “我管你见到谁呢。要你约的人没约出来,我叫你滚没听见么?”

    双庆道:“我刚才看见爷口中说的那个美貌倾城的薛家小姐了,长得真是好看。只是脾气好像有些大。”

    “你又算什么东西,薛小姐也是你能议论的?”

    双庆这才识相的闭了嘴,害怕越说越错。

    古宜却早就听得心痒痒。当初在姨妈那里偶然见过这位小姐一面,后来再没有机会见着。可就是这一面让他辗转难眠,再也忘不了。也就是这么偶然的一瞥。他才铁了心想要娶她过门。

    如今被双庆这么一提及,他更是心痒痒的。恨不得马上能见着薛愫,只是曾家规矩大。人家后宅里的小姐岂是他那么轻易就能见着的。他知道薛愫每日早晚要去明晖堂。心想只要他也坚持这两个点过去给薛太太请安问好,日子久了,不愁遇不上。到时候要是能搭上一两句话,也解了他的相思之苦。

    古宜可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薛太太今天不见,明天说不定就不见,运气好的话还能偶遇上薛家小姐,所以每日早晚去明晖堂给薛太太请安,雷打不动,也不管薛太太要不要见他。只要每天在明晖堂附近徘徊他似乎就心满意足了。

    对于古宜的突然殷勤,薛愫虽然不能准确的料到他的图谋,不她却能预感到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又和薛恒交代:“你在家好好的温书,等到来年过了府试让你二哥带着你在京城里好好的走走,现在别被人引逗,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薛恒如今也大些了,玩耍的心思也收了大半,当真一心用在举业上,心无旁骛。

    古宜见约不到薛恒,不免有些沮丧。

    转眼已是春节,薛愫给这一房里的人每人裁了两套新衣裳,服侍的大丫鬟赏两个荷包,笑丫鬟一个荷包,每个荷包装二两银子。薛愫又托曾鹄,在祥和街一带买了三间朗阔的铺面,才买下,就有人来租赁,薛愫租了一年出去,总共得了三百多两银子。

    当范氏听说后,各种羡慕嫉妒,可惜她和二房闹翻了,只能看着薛愫赚银子,存房产,她一点好处也捞不着,只有红眼的份。

    范氏又想薛忆再有几个月就要出嫁了,依着薛愫的抠门,只怕也给不了什么添箱礼。她是打定主意以后薛愫出嫁只拿十两银子的份子钱,多一点的都不会出。

    正月里,学里没课业,薛恒在家拘束了几日,后来曾家各房轮流摆年酒,又有兄弟们来请。薛愫怕他读成书呆子,便由着他出去散漫一下,只是要去什么地方必须告知于她。薛恒有时候很反感,不过久了却成为了一种习惯,不管去什么地方总要给薛愫支会一声。

    过完了正月十五,年就算完了。该进学的进学,该做生意的做生意,都恢复到了以前的平静。正月二十七,薛愫和弟弟除了父亲的服,在牌位前祭拜过,举行了简单的仪式。下月十九薛恒就要参加府试。薛愫反而比弟弟还紧张。

    薛恒反过来安慰薛愫:“不要紧的姐姐,我一定挣个好名次回来让姐姐高兴高兴。”

    薛愫笑道:“除非你中了案首,我就好好的摆几桌酒席请请大家,我们也乐一乐。”

    薛恒却大言不惭:“不就是案首嘛,不过是手到擒来。”

    薛愫又取笑了他两句。

    二月初五是薛忆的寿辰,薛愫知道这是这个堂姐在曾家过的最后一个生日了。虽然和范氏有些过节,但薛忆本身也不坏。往年薛太太还会拿钱出来给薛忆办酒,今年也没听见动静。

    范氏只好自己掏钱,请了曾家两房的人,薛愫只送了往日里亲手做的一对荷包,两双袜子作为贺礼。东西是让闻莺送去的,她并未过去讨酒饭吃。

    曾家被邀请的人,也只是每一处送了些寿礼过来,又议各种借口推脱来不了。范氏白白的拿了钱让叶娘子准备了三桌酒席,除了华姨娘和卓氏,别的都没到场。她觉得受到了莫大的耻辱,好在七月她跟着薛忆一道去方家,原本还不想去,如今她到巴不得早点离开这里,实在受够了处处看人眼色的日子。

    晚霞和海棠两个笑嘻嘻的和薛愫说:“听说连叶娘子也不耐烦了,不停的热饭热菜温酒,最后好几道菜收拾出来都不像话了。大太太舍不得倒掉,只好分了些给古家太太,又说送些给华姨奶奶,华姨奶奶不要。又赏了下人。据说还剩了些饭菜,只怕三五天里都要吃剩菜了。大太太憋着一肚子的火,又骂大小姐,说她不争气。”

    薛愫听后,淡淡的说道:“这些话不用说给我知道。”

    大伯娘那边的事,横竖与她没什么关系了。

    她如今最关心的只有两件事,薛恒的课业,自己的收成。怎么想法子弄到更多的钱,以后能有这个自己的庄园就好了,这是薛愫的梦想。

    屋里的丫鬟们还在议论北屋的事,紫绢端来一盅新沏的碧螺春。

    薛愫对这个后来的丫鬟比较喜欢,紫绢言语不多,做事沉稳大方,以后很有前途。闻莺以前做的事渐渐的让她接了过去。

    薛愫品了一口赞道:“这茶香气不错。”

    闻莺神色匆匆的从外面赶了回来,急切的说道:“小姐,听说小爷到泻玉阁去了。”

    薛愫忙说:“他怎么去鸿大哥那里,鸿大哥请他去的么?”

    闻莺道:“我听人说聚了好几个曾家的爷们,还有古家的那位少爷。吆三喝五,买大买小,很是热闹。”

    薛愫闻言,脸色都变了:“怎么没人将他给我拉回来。”

    闻莺道:“我也是听鸣二爷身边的小厮悄悄告诉我的,据说泻玉馆那边从正月里就开始热闹起来了。”

    薛愫听得心惊肉跳,忙让人去将秋实叫,就算是架也要把薛恒给架出来。他马上就要应考了,哪能被这些人给带坏。

    薛愫听说古宜这些日子也在那里,忙问闻莺:“那个小厮还说了些什么,泻玉馆的事,长辈们可知道?”

    闻莺忙道:“哪里敢让长辈知道,都是点着灯偷偷的。听说古家少爷还欠了鸿大爷的钱呢。这些日子想捞回本来,没命的往这边凑。”

    薛愫冷笑,心想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她眉头一皱,已经有了主意。(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就计

    薛愫听说薛恒在泻玉馆那边,早已是按捺不住,让人去找吴秋实,务必要将薛恒给带回来。

    后来她又听说古宜连日都在参赌,心想薛恒只怕早晚要被这一群人给带坏,她已经有了一主意,将闻莺叫过来,低声和她道:“你想个法子将泻玉馆的事让姑父知道。”

    闻莺一怔忙问:“小姐是想将此事闹大?”

    薛愫点头:“不这样只怕收不了场,对恒儿不好。曾大老爷如今只一心炼丹是不管这些事,只有姑父管得着,他必定要严办。”

    薛愫吩咐,闻莺不得不照办,只是心想将小爷带回来,不去搅那淌浑水就行,何必赶尽杀绝呢?

    闻莺走后,薛愫一直坐卧难安,又遣了别人去泻玉馆那边看情况。她不顾天色晚,让紫绡提着灯笼,她连夜往明晖堂去。

    薛太太正和玟哥儿玩耍,突然见她过来了,忙问:“怎么这么晚过来?”又见薛愫身上衣裳单薄,皱眉道:“虽然是春天了,但夜里毕竟凉。”

    薛愫面带匆色,急急的拉了薛太太的手道:“姑母,我知道你不管大老爷那边的事,也管不了鸿大哥。可是你说这么晚,恒儿也过去了和他们混什么?听说夜夜聚赌,闹得很厉害。”

    薛太太脸色都变了,忙问:“夜夜聚赌?”

    薛愫道:“可不是。姑母你说恒儿他马上就要入场考试了,怎么还跟着那些人鬼混。我王妃怎么管教他都不听,所以只好请姑母帮我管束一下。”

    薛太太越发的气,便让人去传顾妈妈进来,又要让去叫管家。

    不多时,薛恒被吴秋实给带了过来。同行的还有曾鸣。

    薛太太气得浑身颤抖:“你们都去泻玉馆聚赌呢?”

    曾鸣道:“没有,我和恒兄弟只是看了两眼,并没有参与。”

    薛太太才不管曾鸣如何辩解。便让他和薛恒去跪菩萨。这里顾妈妈也过来了,要打着灯笼去泻玉馆。却被薛愫拉住了。

    她摇头道:“姑母,长房的事你还是别出面的好,要管也该让大太太管去。”

    薛太太知道薛愫的想法,倒也平静了下来,细想了一回便说:“你说得对。”便和顾妈妈吩咐:“你去和大太太说,问她这事如何处理,需不需要我帮忙?”

    顾妈妈心领神会带着丫鬟便过去了。

    这里薛太太看了眼跪着的两人,又将身边跟着的人连吓带骗的问了个遍:“你们不给我说实话的话。要是被我查出来给我撵出去!”接着便细问了曾鸣和薛恒有没有参赌。

    众人皆说没有。薛太太方信了些。

    这里还没决定如何处置曾鸣和薛恒,曾谱却气冲冲的走了来,一脸的怒意:“听说有人聚赌,当真是要败落了不成?这些兔崽子们也确实欠管教。”

    薛太太忙起身道:“老爷息怒,此事我让大太太去管,你先歇歇气。”

    曾谱叹道:“这些年大哥只知炼丹,别的庶务一概不问。甚至连鸿哥儿的事也不管,这么纵容下去,这个家迟早要败。大哥他要是真不管,我来管。谁是主谋,被我发现了立马家法伺候。”

    薛太太和薛愫想的是一样,长房的事不用他们出面。自有人管去。她不想揽事,倒要看看一向自诩能干的大嫂如何收场。

    不多时,管家乔大气喘吁吁的跑了来:“老爷、太太,泻玉馆出事了。贺大太太带着丫鬟仆众,要去抓赌。弄得鸡飞狗跳的。”

    曾谱眼睛微眯:“我也过去看看。”

    薛太太有些不放心:“老爷,您当心一点儿。”

    薛太太看了眼跪着的两人,心想明早他们还要去学里,既然没参赌就不再追究下去了,个子训了一顿。打发他们回去。

    曾鸣睃了眼薛愫,大着胆子和薛愫道:“薛妹妹。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恒兄弟跟着他们混。”

    薛愫心里本来有些埋怨,但是当着薛太太的面又不好表现得太过,只不冷不热的说道:“只怕我放不了心,算了,我弟弟我自己管教。你管好自己就行。”拉了薛恒就出了屋子。

    薛太太瞥了眼曾鸣,轻斥道:“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呢,趁你父亲还不顾及到你,还不快回去。早点睡,也准备下再次入场。”

    曾鸣规规矩矩的应了个是,心里暗道薛妹妹为何就是不相信他?

    回到这边,薛愫也不想理会薛恒,关门睡觉,不与他说任何的话。

    薛恒心里自知有愧,把玩耍的心思也收了起来,连夜挑灯夜读。再有三天就是府试了,他不能再让姐姐替他操心了。

    隔日,闻莺告诉了薛愫一个消息:“小姐,听说古家少爷昨天被姑老爷拿住了,这会儿还没放他回去。又听说他欠了鸿大爷五十两银子,鸿大爷向他逼债呢。”

    薛愫笑道:“这就叫做自作孽,走吧,我们去姑母那里看看。”

    薛太太这边坐了好些人,贺大太太和钱氏也过来了。那贺大太太垂着眼角,有些怏怏的,一点也没有往日里的盛气凌厉,沉默的坐在那里。钱氏倒和鹄大奶奶在一处说话。

    薛太太正襟危坐,像是在等什么人。薛愫也没多打听,规规矩矩的坐在角落里。

    后来华姨娘过来了,跪在薛太太面前求情道:“太太,这事宜哥儿不对。我让他进来给太太磕个头,就是别赶他出去。”

    薛太太冷着脸说:“给我磕什么头?学里的事又不是我做主。这可是老爷发的话,他的那些荒唐事,只怕好些件姨娘是不知道的。如今只等他母亲过来取人。”

    华姨娘不敢再替古宜辩解。

    薛愫心想这一招还真凑效,古宜当真要被赶出去了,这样也好,不管是她还是恒儿和古家就再没牵连,撵了这样一个祸害甚好。

    不到半个时辰,卓氏慌慌忙忙的过来了,一进门就哭:“太太,是我管教不严,没有教好他,让他继续念书吧。不然这样出去了,只怕也没地读书。”

    薛太太冷笑道:“这会儿来求情,早些时候做什么去呢。我们老爷最是严厉,可容不得你们胡来。我们曾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可不想被人传出去笑话。听说古家哥儿欠了鸿大哥儿五十两银子,把这笔钱偿还清楚你就领他走。”

    “五十两?”卓氏长大了嘴巴,一脸的不相信。

    “怎么,难道我们曾家还要诈骗你们古家不成?”薛太太鄙夷的扫了卓氏一眼。

    沉默许久的贺大太太也开口了:“五十两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将钱拿来,趁早给我滚蛋,别将我们曾家的人给带坏了。”

    卓氏顿时觉得一屋子的人都在盯着她看,她囧极了,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五十两,突然叫她拿五十两出来,她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来,再说曾家的话她还有些不大相信,想了想方道:“可不可以让我先见见我宜哥儿,我得当面问问他。”

    薛太太道:“也好,免得你们古家说我们欺负孤儿寡母。”便传话下去,让古宜过来。

    很快两个仆妇领着古宜过来了。薛愫瞟了几眼,只见他耷拉着脑袋,一脸的灰败,两眼无神,眼圈下面两团深青色。哪里还有往日半点古家公子风度翩翩的样子。

    只这么几眼,薛愫很快又瞥过头去,一脸的冷漠。

    “听说你欠下了赌债,当真有这么回事?”

    古宜无奈的低下了头,应了个是。

    卓氏气急,走到古宜跟前伸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清脆的耳光落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的响亮。屋里人皆是一愣。薛愫听见这声音也回头来看。她认识了古家两世,在她的记忆里还是卓氏第一次打古宜,因此比别人更为惊讶。

    卓氏打了儿子,眼泪就掉下来了:“你这个孽子,对得起你死去的爹么?让你来这边读书,你来做什么呢。我回去给你筹钱,你好好的求求太太们,让你继续能在这里念书吧。”

    卓氏扔下这句话就走了。

    薛太太和贺大太太皆不大理会这对母子俩。古宜一晚没睡,身子有些受不住了。不过他在人群中看见了薛愫,有些痴痴的,压根忘了目前的处境。

    这一幕落在了薛太太的眼里,不悦道:“这里都是些女人,你一个外姓男人呆在这里做什么。哪里来的哪里去。”

    钱氏也说:“我们鸿大爷说,钱没拿来,可不许你回去。”

    古宜道:“我娘已经说了回去准备。”目光还是不肯离开薛愫。他心里悔得要命,明明已经有计划了,偏偏还没上手,就已经前功尽弃。

    薛愫也起身道:“姑母,我那里还有事,没什么的话我先回去了。”

    薛太太点点头。

    薛愫便转过了屏风,从后门出去了。

    古宜灰心丧气的又被仆妇给带下去了,他怎么甘心就这样被赶出去。昨晚曾鸿等人为了自己撇清关系,将所有的罪名都推给了他,因此曾谱震怒,一心想要将他给逐出去。只是这么出去了,以后就再没有机会了吧。古宜第一次尝到了后悔的滋味。(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 探访

    后来薛愫听人说,古家为了偿还上五十两银子的债务,竟然卖了几十亩的地。

    没想到这一世,这么快古家就开始变卖自家的产业了,理由竟然和上一世一模一样。古家的败落早了四五年,而且还没在古宜落榜之时。等到他屡试不中,一蹶不振的时候,古家更没有可供他挥霍了的吧。

    这样也挺好,或许还能收敛一些。

    薛愫很快就从往事的追忆里回过神来。上一世她在古家受尽了无数的屈辱,不得善终。如今她与古家再无半点的瓜葛了。

    流苏突然走了来,和薛愫笑说道:“薛二小姐,沈大小姐来了,请薛二小姐过去坐坐。”

    薛愫心想她和沈婉玉有什么好聊的,算了,既然让她过去就去吧。反正她也一天多的时间没有见着淑苓了。

    薛愫匆匆来到抱月轩,果见淑苓正和婉玉坐在炕上说话。淑苓今天穿了身颜色艳丽的衣裳,气色看上去也还不错。

    婉玉见了她,倒首先和她打了个招呼:“哟,好久不见!”

    薛愫想这是什么礼,只好道:“是的,许久不见。”

    婉玉又笑问:“姓徐的没有再为难你吧?”

    薛愫道:“沈大小姐不知道她已经回云南了么?”

    婉玉笑道:“我管这些人做什么。她还送了我母亲一盆花呢,据说是什么茶花,不过我母亲给养死了。她走了也好,只怕也没脸面继续在京城里呆的。敢抹黑我大哥,我见一次就要和她吵一次。”

    “说来还没有感谢上次大小姐的挺身辩护呢。”

    “我不是为你,是为我大哥!”

    听婉玉这么说,薛愫心里反而好受些了,虽然以前她对婉玉也没什么好印象。不过这个女孩比起徐毓芝来说确实好了许多,是个爽直的人。与这样的人成为朋友的话,应该不错。只是这么个性格爽朗的女孩儿。最终却落得那么悲惨的收场,令人唏嘘。

    婉玉又道:“我大哥最近也不在京城。也不知在忙些什么。他正月还没过完就出去了,这一走我还真有些想念。”说着又看了眼淑苓,淑苓却神情自若的坐在那里微笑。一脸的恬淡,仿佛与她并无关系。

    婉玉心想,未来的嫂子心里到底喜不喜欢她大哥,怎么每次都是不冷不热的,也从未见她害羞过。婉玉镇定的喝了口茶,又暗自打量着淑苓的神态。看了几眼淑苓。又看了看薛愫。心想大哥对这个姓薛的那么热情做什么呢。要是不热情的话,也不会招来姓徐的蜚语。

    她瞅着薛愫看,薛愫便有些不自在,猜不透婉玉的用意。

    婉玉看了会儿薛愫,心里顿时明白了大哥为什么对跟前这女人在意,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因为她长得好看。

    对于大哥的心思,她是猜不透,不过只要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她也管不着。毕竟大哥要娶的是曾家的小姐。可不是姓薛的,要真闹出什么来。毕竟名声不好。

    “因为太夫人的服,家里过年也冷清。怪没意思的。连去宫里给娘娘请安也免了。等到大哥回来,我就让他带去骑马去,可惜你们都不会,要和结伙该多好。”

    淑苓连忙摆手:“快别说骑马的事。我又记起那一次了。”

    婉玉哈哈大笑:“嫂子真是胆小如鼠,都过去这么久还害怕呢。再说也没伤着你什么,我都一点儿也不害怕,马照样骑。就是射箭也比以前还要精准了。”

    淑苓听着直摇头。

    薛太太又遣了丫鬟来请她们三个过去用饭。婉玉倒欣然答应。

    来到明晖堂,秦老夫人的侄孙女秦雪娇也来了,大家相互见过。

    淑苓笑道:“秦妹妹倒许久没上我们家来了。正月里吃年酒,你怎么也不来?”

    秦雪娇吞吞吐吐的:“正赶上那几天不大舒服。不大想出门。”

    后来从薛太太那里得知,秦雪娇正月里与从小青梅竹马的表哥定了亲。又择了冬月的婚期。淑苓和薛愫都向她道贺,倒把秦雪娇弄得更不好意思。

    用了饭,大家又到沉心堂坐了坐。

    秦老夫人眼里只有雪娇和淑苓,对婉玉也还算热情周到,只是对薛愫已没有往日的怜惜,态度多少有些冷冰冰的,薛愫也不曾在意,一来没有血缘,二来徐毓芝的事大家都存了疙瘩。反正薛愫想等到以后稳定了,田庄和铺子的收益都上来了,她不妨也置一处宅院,姐弟俩搬过去住,只是姑母目前不会答应。她也没想到在曾家呆上多久,

    薛愫一直都想回敷春堂,只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恰巧闻莺走来道:“小姐,吴娘子来了。”

    薛愫趁势起身道:“那我过去看看。”

    秦老夫人微微点头,眼皮也没抬一下。

    接着婉玉也说要告辞,秦老夫人忙差人去送。

    婉玉坐了来时候的车子,心事满怀。

    回到侯府,婉玉也没来得及回灵犀馆,而是到了如意馆。不过侯夫人正在午睡。婉玉有些无聊,巧梅端了贵妃差人送出来的点心请婉玉吃。

    婉玉不喜欢这些甜腻腻的东西,皱眉道:“我不喜欢吃这些。”

    侯夫人听见外面的响动,问了句:“玉儿回来了么?”

    婉玉忙在帘外高声答应:“是我回来了,母亲可醒呢?”

    侯夫人道:“你进来吧。”

    婉玉忙揭了帘子走进屋内,却见母亲依旧合衣躺在床上,婉玉见了笑嘻嘻的就往上凑,“娘,我也乏了,像小时候那样,和你挤一块儿睡吧。”

    “多大了,哪还能像小时候一样。规规矩矩的坐着不好?”

    婉玉已经脱了鞋子,一股脑的钻进了母亲的被窝,直道:“母亲的被窝好香。”

    侯夫人捏了捏她的脸,自己拿了个枕头往里面靠了些,和婉玉说着话:“见着曾家小姐了吧?”

    婉玉道:“我去给她送东西的,自然见着了。”

    “是不是还是只药罐子?”

    “哪里呢,我见她气色看上去还不错,额米有以前那么病弱了。可惜太夫人走了,不然她已经进了我们家的门,说不定连孩子都有了,娘现在已经抱孙子呢。”

    侯夫人冷笑道:“抱孙子,就她那细麻杆一样的身子是好生养的?我看难!所以这门亲事我是有意见的。你芳菲表姐论人物,论学识,论家底样样比她强。可不知你大哥怎么就被蒙了心,一心想要娶她进门。这不是存心让我添堵吗。”

    婉玉想,她也不喜欢舅舅家的那个芳菲表姐,不过不敢说出口。

    “其实我觉得曾家小姐也不错,最主要的是大哥满意。我见她也还好,将来肯定也是极孝顺的,娘操这个心做什么呢。”

    侯夫人却觉得膈应。太夫人不在了,她想重新斟酌这门亲事,只是儿子那里态度坚决,她也说服不了,因此十分头疼。

    “那薛家小姐怎样?”

    “什么怎样,不也挺好的么?”

    关于上次曾家叫婉玉过去问话,虽然来由婉玉没怎么和她说,不过她早从旁人那里问得一清二楚了,暗恨道:“还真是个祸精,你大哥千万不能和那样的女人有什么瓜葛。长得妖妖调调的,我看着就不喜欢。”

    婉玉皱眉,心想当初不是你一直夸赞薛家小姐长的漂亮吗,还说人家大方得体,不愧是名门之后。怎么又变了个调?她弄不懂母亲的想法,也就是说以前的赞扬并不是真心的,长辈们的心思她永远也猜不透。

    侯夫人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婉玉却觉得眼皮越来越沉,渐渐的就合上了。、

    侯夫人见婉玉迟迟没有搭话,低头看是,却见她已酣然入睡。侯夫人无奈的摇摇头,将被子替婉玉拉上了些,掖好了被角,轻轻的下了床。

    香没却突然在帘外禀报:“夫人,世子回来了。”

    侯夫人一喜:“他当真回来呢。”

    香梅含笑道:“夫人不信就出来看吧。”

    侯夫人匆匆的拢了一下头发,几步走了出去。她在檐下站了一会儿,果见沈锐从外面回来了。后面跟随的仆从捧了好些东西。

    沈锐意气风发的走来,恭敬的向侯夫人行礼问安。

    “我的儿,好些天不见,怎么越发的瘦了,晒得也黑了不少。”

    沈锐笑了笑:“这些东西都是王爷送的,我给母亲送过来了。”

    侯夫人看了一眼,笑眯眯的让沈锐进屋,母子俩坐着说话:“王爷他还好?王妃还好?”

    沈锐道:“都好着呢。”

    “你是偷偷去的,也该偷偷的回来。这么大张旗鼓的,难道不怕有心的人拿这事做文章?”

    沈锐笑道:“我怕什么,还没遇到我还怕的事。”

    “你不怕,难道也不替王爷想想?”

    沈锐忙道:“母亲多虑了。王爷那里也是无妨的。”

    侯夫人哪能不顾虑呢,儿子这性子也让人头疼,要是被人定个勾结藩镇的罪名,可不是那么容易唬弄过去的。再说也怕赵王受此事的牵连。儿子也是老大不小,怎么还不明白呢。

    面对侯夫人的顾虑,沈锐却显得很淡定,他的脾性只怕几辈子也难得改过来,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断不会再像以前那般莽撞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 避雨

    沈锐在母亲这里坐了坐,便回自己的院子了。

    屋里的丫鬟们正在收拾沈锐的行装箱笼,炕上堆放了不少的东西。除了赵王赏赐的,还有些是他置办的礼。用于打点各处。

    沈锐将礼单交给了宝琴,吩咐她:“按着这个写的,各房送去。”

    宝琴答应着。

    沈锐想起一事来,从一堆礼物中抽出了只大红锦匣,打开匣子一看,里面装着一支珊瑚珠簪的步摇。另一只锦匣里装着一堆对纱的石榴红绢花。沈锐将这两样选了出来,拿到宝琴跟前吩咐她:“步摇送曾家小姐,宫花送薛家小姐。”

    宝琴一脸的诧异:“世子爷,送曾家小姐是理所应当,可您也虑得太周全了吧,连薛家小姐的那份也准备了。”

    “有什么不妥吗?”

    宝琴沉吟了下,方大着胆子道:“难道世子爷忘了前阵子大小姐去曾家替薛小姐辩白的事了吗?”

    沈锐心想不过是两支花而已,也值得别人这么费劲心思去胡思乱想,他本来最是个不讲规矩约束的人,可那是以前的他,又想如今这样的举动会给人带来麻烦不便,他不得不设身处地的思虑一番,方道:“那这对宫花送给婉琪、婉珂妹妹吧。”

    宝琴抿嘴笑着点头答应,这才放心。

    第二日,沈锐在衙门里走了一圈回来,才喝了半盏来,正想让人去请苏星过来商议事情,没料到他竟然先来府里了。沈锐忙让他先在书房里等着,自己换了身家常衣裳这才过去。

    “在下听说世子爷回来了,原本昨日该进府来给世子爷请安的,只是家里有事没走开。世子爷一路辛苦!”

    沈锐支吾道:“也不辛苦。京中的情况怎样,我让你盯着的人呢?”

    苏星忙道:“情况在我们掌握中。只是盯着的人出了点状况。”说着已是满脸的愧色,他不等沈锐开口就跪了下来:“小的办事不利,还请世子爷惩罚。”

    沈锐虚扶道:“你是跟着我的老人了。我惩罚你做什么。再说这也是在我的意料之中,没有什么好愧疚的。回头做事你勤谨一点。就算将功抵过了。”

    苏星俯首答应。

    沈锐道:“这次见着王爷相谈了很多,有些事也得到了确定。只是得一步步来,又一部错不得。你是知道的,背后有许多双眼睛正盯着呢。”

    这里正商议些机密大事,沈锐身边的小厮竹风在门外禀报道:“世子爷,我们发现了林苞的踪迹。”

    沈锐握紧了拳头起身道:“甚好,不过切勿轻举妄动,当心打草惊蛇。”

    这事是王爷交代过的。可不能马虎,他得亲自出面,便和竹风道:“你去备马。我去去就来。”

    “这事交给属下们去办吧,世子爷才回京。”

    “你们不是出状况了吗,我不出面怎么行。”

    苏星闻言有些赧然。

    沈锐回去换了身轻便的裋褐,拿了寻常挎在腰间的宝剑。正好如意馆的人来请沈锐过去,沈锐道:“正好,我也不去辞母亲了。替我说一声有事要出去。”说完就大步出去了。

    沈锐骑了一匹枣红大马,后面跟着五六个常与他出门的随从。

    当他们急匆匆的赶到竹风所说的那个庄子时,沈锐指着那高高耸立的大青山问道:“当真藏在这山上吗?”

    竹风忙道:“我们底下的人亲眼所见。”

    沈锐想。这山如此之大,就凭他们几人是奈何不了。不如先布置下天网,让那林苞插翅难飞。只是手下的人不多。便叫来了苏星,对他道:“你去找尚达人,让他借我点人用用。”

    苏星笑道:“不劳世子吩咐,在下早已经派人送信去了。”

    沈锐颔首道:“你总算替我办成了一件事。”

    沈锐不动声色的就将事情分派了下去,后来天气阴沉下来,眼见着就要下雨了,苏星提议说:“不如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只怕要在此处耽搁三四日,来回的往城里跑惊动更大。”

    沈锐颔首答应。他望着这座宁静的村落。心情却极是浮躁,指着那带黄泥墙说:“我们去那家问问看。能不能收留我们住几日。”

    苏星带着随从们过去探路,沈锐张望着四周。查看着地形,心想那么一个人要想逃出这座村落的话该在哪些点布控。

    苏星带着人敲开了那扇木门,里面走出来个一身土衣土布的妇人,三十几岁的样子,问了他们的意图,便答应让他们暂时进来避雨,至于留不留宿还得问问当家人的意思。

    沈锐跟着大伙进了院落,却瞥见那檐下停放着一顶素盖小轿,还立着两个粗壮的丫鬟,有些诧异忙问:“这里还有别人来歇脚?”

    妇人笑道:“是我们东家小姐,不碍事的。”

    沈锐听得云里雾里,心想遇见个别家的女子,要不要上前招呼,只怕这里不方便他们几个留宿,看样子还得去别处找地方,正这么想着,却突然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女声:“大娘,谁回来呢?”

    妇人高声回答:“来避雨借宿的人。”

    沈锐忙走道檐下,拱手说:“不知小姐在此,再下朱某贸然打扰了。小姐不用管我们,等这雨停了我们就走。”

    转瞬间,只见屋里的女子出来了,沈锐一抬头,两人四目相对。沈锐惊得张大了嘴巴,合也合不拢,但见这位女子挽着灵巧的随云髻,插戴着珍珠头面,一身藕荷色绣兰花的紵丝窄袖褙子,系着水玉色的八幅湘裙。端的是花容玉貌。袅娜多姿。

    妇人忙引荐:“这就是我们东家薛小姐。”

    薛愫的惊讶更在沈锐之上,心想吴娘子来请她到庄上玩玩,怎么就遇见他呢?她不想见到的一个人。片刻的惊讶之后,不过又听说沈锐自称姓朱,看样子是有意要隐瞒身世,她不知缘故。只称呼了一句:“原来是朱大人。”

    沈锐不曾想遇见了熟人,以为他刚才撒的谎立马就能被揭穿,没想到薛愫竟替他隐瞒了。忙道:“还真是凑巧了,原来这是薛小姐的庄子。”

    吴娘子还在想着怎么解释了。偏生是熟人,她也省了一桩麻烦,热情周到的招呼:“大家请屋里坐吧。这雨已经飞到檐下了。”

    沈锐和苏星交代了一句,便抬脚进了屋。

    那苏星还暗自的打量了薛愫几眼,暗惊,这位就是世子让他打探的小姐,怪道不得,原来长得这般漂亮!

    沈锐进了屋。( 闺绣 http://www.xlawen.org/kan/559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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