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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部分阅读

    :“不用,我们田家的人难道是吃白饭的不成?可不许欺负我姐姐。”

    曾鹄连声笑着答应。

    待两人的声音远去了。薛愫扶着墙站了一会儿才准备回敷春堂。

    “薛二妹妹!”

    薛愫听见有人叫她,忙回头去看。赫然见曾鹄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上来。薛愫微怔,心想他是几时跟在身后的,怎么她一点感觉也没有。

    薛愫福了福身,笑容已经盈上了脸庞。笑问着:“鹄大哥!怎么没去看戏?”

    曾鹄道:“听来听去的都是那些戏文,没意思,我是回家来取件衣裳。鸿大哥那边还等着我过去。”

    薛愫想长房那边路不往这边走。方向不一样啊。联想起刚才他和小管氏的那一幕,薛愫本能的有些抵触。不敢和曾鹄多接触,便含笑说:“鹄大哥,没什么事我进去了。”

    曾鹄笑道:“妹妹这里我还没进去喝过茶呢,什么时候来转转。”

    薛愫一怔,很快又笑道:“下次吧。今天我头有些不舒服。回头还请大哥多多喝酒吃饭,尽兴。恒儿以后还指望您能多提拔他一下。”

    “这个是自然的。”

    薛愫说后,点点头就进门去了。接着又听见院子里别人的说话声。曾鹄这才往别处而去。心中暗想,刚才的情景她是真的瞧见呢?曾鹄和小管氏说话时,瞥见一人的裙角,后来一路跟随,没想到竟然是薛愫躲在墙后偷听。曾鹄有些心慌意乱。

    对于曾鹄的背后跟踪,让薛愫觉得背后一凉,这鹄大哥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虽然产业上的事偶尔会请他出面帮忙,可私下里她和这位名义上的表哥来往不多。不过鹄大奶奶却真心对她好,即便如此她也是和锦绣院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刚才的那副情形,莫非这位大表哥和小管氏之间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

    这个想法掠过脑海时,薛愫也惊了一跳,真是她胡乱在这里猜忌些什么。再说锦绣院的事又不与她相干,就当是没看见好了。日后若是鹄大奶奶问起来,她也打定了要死守这个秘密。因此没有再往下想。

    薛愫躺在床上很想好好的休息一会儿,然而有些时候偏偏就是越想睡越睡不着。后来薛愫也放弃了,披了衣裳坐了起来,紫绢在外面做针线,听见了动静忙走了进来,笑问道:“小姐有什么吩咐吗?”

    薛愫道:“将我制的甜梦香点一支来。”

    紫绢忙忙的去照办。

    嗅着轻甜的香气,薛愫摒除了杂念,这才渐渐的进入到了睡梦里。

    这边泻玉馆内,早就准备好了,曾鸿、曾鸾、曾鹏、薛恒、徐松之,后来赶来的沈锐、曾鹄几个每人五支箭。

    后来曾鹄笑道:“还用得着比么,我们这些人,哪个能比得过世子。我看也不用争第地,干脆看谁能争第二好了。”

    沈锐倒也不谦虚:“那么我还是不参与了吧。你们兄弟们比试,拔了头筹的,我有奖励。”

    曾鹏也笑了:“姐夫肯退出的话,那我们都有希望。”

    沈锐道:“你们尽管比试,第一名的我奖励。”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摆到了桌上。众人面面相觑,这个世子出手未免也太阔绰了吧,一下子就拿出五十两来。

    沈锐笑道:“怎么,你们难道怕了不成?还是不敢接这五十两?”

    曾鸿忙道:“这些人中我年纪最长,让我第一个来。”又吩咐了旁边的一个小厮记录下每个人的成绩,

    曾鸿搭好弓,伸直了臂膀,瞄准了对面的靶子,暗暗的用力。众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沈锐在一旁抱胸观看,见曾鸿这架势就知道成绩不会理想到哪里去。没想到曾家这一代还真出不了什么文武双全的人。

    果然曾鸿的第一支箭就歪了,虽然也上了靶,但是距离红心还差得很远。接下去的四发,只有两支正中了靶心。

    曾鸿摇摇头,很不满意,可惜机会就只这么一次。看了眼桌上的那张银票,知道是没有希望了。只有看弟弟们的表演,不过他并未觉得什么不甘心。骑射上的功夫他本来就平常。

    在第二个人射击之前,沈锐出来道:“这样比试也没多大的意思,靶子是死的。依我看得玩点花样才行,曾大哥刚才那次不算数。”

    曾鸿的成绩糟糕,听说不算数,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忙问:“怎么个花样?”

    沈锐道:“取不同方向的点。一个点一支箭,最后两支是活动的靶子,让人骑马举着靶子走动,要瞬间能射中靶心者为赢。以鼓点为数,是有时间限制的。”

    难度提高了不少,不过都觉得这样是比较有意思。

    于是曾鸿又成了新规则的第一个实行的人,三个不同的点射击,只中了一支,最后两支活动的靶子,却怎么也瞄不准,直到有人敲鼓示意快要结束时,他才匆匆发射了出去,结果也就可想而知。

    曾鸿过后是曾鹄,不过他的成绩还不如曾鸿。后来的几个人也纷纷上场了。在沈锐看来竟没一人能入他的眼,暗想,要从这些人中挑一个和他一起共谋大事的话,只怕难选。

    最后评下来,倒是徐松之以三支箭中了靶心得了头筹。大伙看见他将五十两银票缓缓细细的揣进了自己的腰包,众人无不艳羡。

    等到曾鸣赶来时,他已经错过了这场好戏。只是向徐松之道贺了而已。

    薛恒笑道:“这些上我还真不怎么在意,回头请徐三哥教教我。”

    徐松之看了眼沈锐笑说:“薛兄弟这不是说笑话么,你要学骑射的话为何不让世子教你,人家当初可是从乱军中射死了敌军头目,救出了王爷的人。我么这点微末功夫不值一提。”

    薛恒当真就去求沈锐:“沈世子,以后得空教教我骑马射箭吧,可好?”

    沈锐立马答应下来:“没问题,薛兄弟什么时候想学都行。”

    曾鸣在一旁看着有些纳闷,他这妹夫什么时候如此亲切呢?以前的那些恶名怎么一点也不见呢?

    兄弟们相约着去前面喝酒,曾鸿又说今天是给薛恒庆贺,于是又不约而同的要灌他酒。

    薛恒毕竟年纪小,酒量也浅,两三杯下去就有些上头,众人见他实在不行这才罢手。一群人开始行酒令猜拳,好不快活。

    曾鸣倒是个斯文人,不大和他们混在一块儿,不过冷眼见沈锐已经七八杯下肚了,只是脸有些红而已,说话依旧是有条有理,一点看不出醉态,暗想只怕这群人中,要论酒量的话,也没人比过他吧。当真是个怪物。

    后来薛恒有些受不住了,曾鸣便提出要送他回去休息。众人也不大在意,曾鸣让小厮进来搀了他,他一直将薛恒送回了敷春堂。

    彼时薛愫刚梳妆完,打算去园子里看看。却见薛恒这副醉样,忙吩咐丫鬟们好生伺候着。

    曾鸣见薛愫要走,便笑道:“薛妹妹,我与你一道过去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心意

    曾鸣与薛愫一道出了敷春堂,随行的丫鬟是晚霞和紫绡。

    晚霞心领神会,故意和紫绡两个落得远远的。

    紫绡有些不解忙问:“晚霞姐姐,为何我们走得这么慢?倘或小姐要使唤,不是不方便么?”

    晚霞嗔道:“你一个后来的懂得什么。鸣表少爷有话要和我们小姐说。我在小姐身边也有十年了,难道还不会看眼色?”

    紫绡听说才没有多问。只是暗自猜测这两人有什么心事秘密不成?也忍不住的好奇,原本想问晚霞姐姐几句,却见她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便知道即便是打听也打听不到什么,只好强按住自己的好奇心。

    曾鸣和薛愫说起泻玉馆的事来,薛愫听后道:“到底是纨绔少爷,一掷千金,不把钱当回事,哪里像我们为了一点收益想破脑袋。”

    曾鸣笑道:“世子是真大方,对人也真心。世子还开口说要教恒兄弟骑射呢。”

    “以前你不是他师父么,怎么这么快他又转投别的门下呢?”薛愫戏谑的看向了曾鸣一眼。曾鸣唇角洋溢着笑容,仿佛丝毫也不在意。

    两人进了园子,春色将幕。芍药好些已经开放了,再过几天曾家又要举办赏芍药的花宴了吧。二十四是姑母的寿辰,她得准备一份寿礼。不知不觉中,她来京城已经两年了。不过这一世和上一世却截然不同。她改掉了躲在人背后怯生生的样子,用心的教导弟弟,努力的经验父母遗留给他们的财产,尽可能的自主未来的命运。

    曾鸣看着身旁的薛愫,心情没来由的十分愉悦,他心里装了许多话。此刻竟都涌了出来,他怔了怔,轻声问道:“薛妹妹来的这两年过得快不快乐?”

    薛愫笑道:“快乐!”

    “将来要不要……”曾鸣下面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闻莺匆匆的走来了。

    薛愫大步上前去了,走了好几步。才想起曾鸣刚才的话没有说完,站在原地扭头笑问着曾鸣:“鸣二哥想说什么?”

    “不……妹妹忙的话就去吧。回头我再给你细说。”

    薛愫嫣然,点点头,便跟着闻莺走了。曾鸣望着她的身影有些怅然若失。心想他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想将心里的话都告诉她,要是错过了这次机会,将来还有没有可能。眼见着薛愫就要进绮花阁了,曾鸣突然冲她喊道:“薛妹妹,我在清风轩那等你。”

    薛愫愣怔了一下。只好回答道:“我不知有没有空。有什么事回头再说。”

    “你一定要来,我会一直等下去。”

    曾鸣的声音不小,好几个人听见了,都回头来看。薛愫有些尴尬,忙忙的和闻莺上了楼。

    这边楼上的女眷们看戏的少,现在已经围了两桌摸牌,见薛愫来了,鹄大奶奶向她招手:“薛家妹妹这边来。”

    薛愫笑吟吟的走了过去,鹄大奶奶拉她坐下,笑说:“正巧我们这里差一个人。你来陪我们摸几把。”

    薛愫推让不过只好硬着头皮坐下。含笑的道:“我不大会打,还请各位多多包涵。”

    闻莺见了忙吩咐晚霞让她回去取几串钱过来。

    这一桌上鹄大奶奶,大老爷那边的红榴、并淑荃。第一把下来。鹄大奶奶赢了,薛愫笑道:“看样子今天大表嫂的手气不错,财运也好。”

    鹄大奶奶道:“才刚开始呢。”她留心手中的牌,说话眼皮也不抬一下。

    淑荃又问薛愫:“听说你身上不好,可要不要紧?”

    薛愫笑道:“小睡了一会儿,已经好多了。”

    鹄大奶奶又问:“可见着你大表哥没有?”

    薛愫见问,想起了小管氏的事,不好作答,只好撒了个谎:“听说在泻玉馆那边比试射箭呢。人我是没见着。”

    鹄大奶奶笑道:“那边的比试不用猜。肯定又是沈世子赢了。”

    薛愫笑着摇头:“非也,大嫂这次猜错了。”

    红榴总算插了句嘴:“那还会有谁?”

    另两桌的人听见了她们的谈话。也加入了进来,钱氏也说:“我们家的这几位论骑射功夫一个也比不上沈世子。我不信别人还会将这个第一给抢了去。”

    薛愫笑道:“据说世子没有参与,反而还拿了五十两银票出来作为第一名的奖赏。”

    薛太太没有搭话,不过听说沈锐这个举动,皱了皱眉,心想这样的大手大脚,倒实在是没个成算。以后成了家,也是这么的没个计划么。纵然沈家家大业大,银钱不尽,但是像这样的花销,只怕没几年就被搬空了。想到这起享福惯了的人,只怕有朝一日,突然没了钱,也耐不了贫穷。

    众人听说世子没参与,倒纷纷猜了起来,猜了三四次都不对,后来还是秦老夫人说:“莫非是我那外孙得了第一?”

    薛愫赞许道:“老夫人猜得不错,据说还真是徐家三少爷得了头筹。”

    众人又纷纷抬举了徐松之一回。

    秦老夫人听着十分受用。

    大家热热闹闹的过了一整天,薛愫陪着鹄大奶奶她们也打了一下午的牌,后来算账时,她竟然只输了一串钱。虽然没赢,但手气也不算太坏。

    好在来道贺的大多数都是自家人,不用安排车轿相送。薛愫觉得头晕眼花的,服侍秦老夫人等各自归屋,便也要回敷春堂休息。看了眼西边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心想明天必定又是个好天气。

    薛愫还没走到敷春堂,晚霞却气喘吁吁的跑了来和薛愫道:“小姐,您忘了么,鸣少爷在清风轩还等着您呢。”

    “他还在清风轩等我?”

    晚霞道:“我刚看见鸣少爷屋里的丫鬟正四处找他,他肯定还在那里等小姐过去。”

    薛愫暗骂,这个曾鸣到底搞什么鬼,他竟是这样的死心眼?当初她不过顺口应承着,没想到曾鸣竟然当了真,

    薛愫也不进屋了,快步的朝清风轩走去。

    等到她好不容易赶到清风轩时,额上全是汗。果见曾鸣还呆在那里,正负手立于廊下翘望着她的到来。总算是见着了薛愫的身影,曾鸣脸上的疲惫顿时消失殆尽。含笑着走了来。

    “我还以为薛妹妹不来呢。”

    “要是我不来,你将怎样?”

    曾鸣笑道:“妹妹今天不来,我明天也在这里等。”

    薛愫语塞,心想他真是有闲心,言语有些淡淡的,问了句:“这么郑重其事,那是有很重要的事和我说呢?”

    曾鸣笑道:“当然重要,我是想向妹妹确定一件事。”

    薛愫的目光落在了阶下那丛碧绿的芭蕉上,曾鸣如今慎重,她似乎能猜到他要说什么,但是联系到前世,再想到曾鸣这个人。她却不敢面对他的询问。

    曾鸣见她没开口,便凑了近了些,声音更加的温和亲切,只听得他细细的问道:“薛妹妹,或许错过今天,我就再也没有这份勇气了。我想向你求证一件事……”说到这里他又顿了一下,语气更加温和了:“别离开曾家好不好?”

    薛愫一怔忙说:“这里又不是我的家,哪里有住一辈子的道理?今年我不走,明年也是要走的。”

    曾鸣更加直白的说道:“不,不仅是母亲,还有我也真切的希望妹妹能住下来,把这里当成你的家。”

    薛愫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又镇定下来,平淡的说道:“我姓薛,不姓曾。”

    “只要妹妹愿意,我这里立马去向母亲求情,请她将许给我,这样你就可以住一辈子了。”

    薛愫闻言,顿时两颊烧得通红,急忙分辨道:“别,你别这样。大家都是表兄妹的,这样也不好。”

    “缘何不好?妹妹这里也没别人,我大着胆子也将自己的心事说给妹妹听,我……”

    薛愫忙摇头阻止了曾鸣了下面更直白的话,只听得她说:“鸣二哥就和我的亲哥哥一样,我不敢有别的心思。鸣二哥将来一定会遇到你的良人,只是不会是我。你快快别说了。要是让旁人听见这些,你还让我活不活呢?”

    曾鸣没想到薛愫竟然一口回绝了,才燃起的火焰,被薛愫当头给浇了一盆冷水,有些透心凉。脑袋立马就耷拉下来了,语气也有些恍惚:“妹妹果然是瞧不上我么?薛妹妹,我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你说给我,我改就是。只要你喜欢我也会用功读书,中举人,中进士给你看。”

    薛愫转身欲走,曾鸣却突然拉住了薛愫的手,憋红了脸说道:“好妹妹,我也大胆的说一句,我天天都在想着你,一刻也忘不掉你。”

    就在此事,不知从何处发出了一声轻响。薛愫忙忙的抽回了手,四处看了一回,听见了有脚步的声音,虽然轻微,但她依旧听得个明明白白。

    薛愫骂了一句:“要死!这些话也是能胡说的。你快快回去吧,你的绿意正找你呢。”薛愫说着就跑开了。

    曾鸣刚才被那声音也惊了一跳,心想不知是什么人站在那花障后面,为何他一点知觉也没有。要是被有心的人听了去,拿这件事做文章,受气的不还是薛妹妹么?曾鸣此刻才意识到自己行事有些莽撞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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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六章 安排

    薛愫飞快的逃离了清风轩,心里又急又怕,经过上次徐毓芝对她的诬陷后,对这些事她已经敏感了许多。只是这曾鸣也不知哪敢筋不对,硬要拉着她说这些。

    如今再被吵出来的话,她连辩白的机会都没有。

    第二日,便传出了薛愫生病的事。

    薛太太听说了,忙遣了鹄大奶奶过来看视,接着又让人去请王大夫。

    薛愫这次是真病了,身子一晚上都在发烫,脑袋也晕沉沉的。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喉咙也很肿痛,感觉像是塞了一团棉花,不大能说出话。

    鹄大奶奶见状便说:“妹妹这肯定是染上风热了,不要紧的,休息几天就好。”

    薛愫艰难的说道:“多谢大表嫂关心,没什么大碍。”

    鹄大奶奶又关切了几句。后来王大夫来瞧过,也只说是风热而已,不碍事,让好生休息几日,开了几剂药。

    屋里服侍的人这才放下心来。

    过不多久,薛太太和淑苓一道来了。围在她的床前问长问短的,薛愫知道淑苓的身子不好,怕将病过给了她,便说:“苓姐姐能来看我,我很高兴。只是我没好的这几天不用来找我,你也该爱惜好自己。”

    淑苓道:“又不是别人,妹妹也和我分得这么清楚。”

    薛愫的顾虑倒提醒了薛太太,便吩咐薛愫好生歇着,略坐了坐就带淑苓回去了。

    海棠和紫绡在小厨房里煎药,守在外面房里的是闻莺。闻莺将这几日的开销整理了出来,又让人将念春请了过来,两人对了账,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晚霞将外面晾晒好的衣服收了进来。她一面叠着衣服,一面和闻莺取笑:“前天我还听见小姐说要给你凑嫁妆呢。还说要打头面,买料子裁衣裳。”

    闻莺红了脸:“还早着的事提着个做什么。”

    晚霞笑道:“还早么,我听柳妈妈说他们家王安年下就要回来的。他这一回来肯定是要成亲。到时候你出了门。我也少了个伴儿。”

    闻莺更是满脸通红,不过也不忘打趣晚霞:“你急什么呢。要是小姐怜恤你,过几日就给你配个人家,说不定比我还早出门。”

    晚霞急忙道:“你又欺负人。”

    一向寡言少语的念春也跟着笑了。

    等到海棠她们熬好了药,请薛愫闲起来服用。薛愫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那药味又十分的苦,皱着眉头咽了几下才咽下去。

    闻莺又忙替薛愫倒了一盅白水来漱了口。

    薛愫就再也不想睡了,半卧在床上发呆。心想刚才不管是姑母还是大表嫂都没什么异样,看样子昨下午的那件事还没有传出去。要是能知道躲在那后面的是谁就好。她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上一世的事。发现对不上号。上一世,曾鸣对她没有这些想法,自然也就没这些烦恼。以为重活了一世,好些事情都是一样的,看样子她想错了。无意中的一些举动,已经带来不少的改动。

    “小姐,绿意姐姐过来探望小姐。”

    薛愫心想是鸣表哥房里的人,迟疑了下便说:“就说我很好,别让她过来了。怕把病气过给她。多谢她来看我。”

    打发走了绿意,薛愫心中琢磨着。只怕以后更不好面对曾鸣。曾家是不能长住了。总得想法设法的搬出去才行。找个地方落脚,接着就是想个法子说服姑母。薛愫想想这些事就觉得头疼。

    又叫闻莺进来。

    “小姐有什么吩咐吗?”

    “我听见你和念春在对账,结完了没有?”

    闻莺笑道:“已经对上了。”

    “将账本拿来我看看。”

    “小姐身上不好。不歇着么,看那个劳神。”

    薛愫却坚持要看。闻莺只得依她。正好柳妈妈进来了,闻莺见着了她自然有些不好意思,便寻了个借口躲了出去。

    “妈妈请坐。”

    薛愫翻看了一下帐页,心中已经了然有数。

    柳氏笑道:“小姐病了也不闲着,看什么账本,当心又头疼。”

    薛愫苦涩的笑了笑,如今她能动用的钱还有一笔,便和柳氏商议:“我这里还有一件事要和妈妈商量。”

    柳氏忙道:“有什么等小姐好了再说也一样。”

    薛愫点头道:“我想到这里了。所以想问问妈妈的意思。”说了几句话,咽喉有些难受。柳氏见了忙给她倒了杯水。

    薛愫略歇了歇,才压低了声音和柳氏说:“妈妈。你看什么时候能找下王叔让他帮我瞧瞧有没有可以合适的宅子。宅子有两进就行,地段么,我不强求,但要安静又不至于偏僻,”

    柳氏听说,呆怔了片刻才道:“小姐买宅子做什么?”

    薛愫道:“妈妈对我很好,我有什么事也不瞒你。我想寻个合适的时候带着恒儿搬出去。”

    “只怕太太不许。”

    “所以啊,先把宅子买下来,找个合适的时机我去说服姑母。离这里不能太远也不能太近。寻着合适的了,告诉我一声。我去瞧瞧。”

    薛愫想独立,作为仆妇来说柳氏不该有过多的干涉,既然吩咐了,她就该去照办。不过细想了一回,方缓缓开口说:“小姐这样做,只怕会让太太难过。”

    薛愫苦笑道:“早晚都得走这一步。曾家纵然好,可也没有住一辈子的道理。再过几个月,堂姐就出嫁了,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不过先物色好房子,后面的事再一步步的来。”

    柳氏答应着。

    此事薛愫只和柳氏商议,还没买下来的时候她也没告诉丫鬟们。如今就等着王贵的好消息。

    薛愫的病没几日就好了,只是痊愈后她也不大出门,去明晖堂也少了。主要还是怕遇见曾鸣尴尬。

    整个曾家都一片安宁,关于清风轩的事,没有人嚷出来。这对薛愫来说是万幸。

    在薛愫筹备伺机搬出曾家独立的时候,曾鸣此刻却按捺不住了。

    这日早早的下了学,他来到了明晖堂,一眼看见薛愫坐在那里,好些时日没见,他哪能不想念,如今这一见难免有些激动,上前要和薛愫寒暄。

    薛愫却起身向薛太太告辞,并不大理会曾鸣。

    曾鸣只得眼巴巴的望着她的身影离去。

    薛太太见曾鸣表现得有些过了,忙打断了他的思绪:“这几日功课怎样?”

    曾鸣懒懒的回答了一句还好。

    薛太太又说:“你是当兄长的,可得做好表率。”

    曾鸣立马应了个是。他此刻的心思哪里在功课上呢,早就跟着薛愫飞到了敷春堂。

    薛太太咳嗽了一声,冷静的说道:“你年纪着实不小了,昨儿你父亲还给我说起,要给你说门恰当的亲事。”

    曾鸣心下一慌,连忙跪了下来,请求道:“母亲,儿子这里大着胆子请求一回。”

    薛太太几乎能料到曾鸣说什么,他那心事早就昭然若揭,几乎是无情的断了曾鸣的话:“给你指一门合适的亲事,你也该好好的上进。将来做丈夫,做父亲要担得起责任。”

    “母亲,儿子暂时还不想成亲,除非母亲愿意将薛妹妹许给我。”

    “你说什么?”薛太太怒眉。

    曾鸣连忙磕头:“母亲,儿子自小生母就走了,是母亲一手将我养大的,您和我生母没两样。儿子只求母亲这一次。”

    “你给我起来!”

    “母亲不答应我就不起来。”曾鸣的性子惯有些犟。

    “我是你嫡母,还是你薛妹妹的姑母。她的亲事是我做主,你的亲事也是我做主。但你们两个的话,我看还是算了。”

    “为何?母亲放心,我会对薛妹妹一辈子都好,绝不轻贱她,欺负她。”

    薛太太静静的说道:“你们两个不合适。你要跪就一直跪着吧。”

    薛太太转身欲走。

    曾鸣直挺挺的跪在青石砖上,膝盖硌得有些疼,不过薛太太的话却比薛愫的还要让他觉得透心凉。难道就真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么?

    鹄大奶奶进来的时候,瞧见曾鸣跪在那里,她有些摸不清状况,悄悄的向丫鬟打听了才知道缘由。心下有些骇然,没想到她这个小叔子终于说出来了。不过薛太太的态度却在她的意料之中。

    鹄大奶奶笑着去拉曾鸣起来:“鸣兄弟这样不是让太太为难么。”

    曾鸣却转向了鹄大奶奶,恳求道:“大嫂,您说话比谁都管用。求求你帮我去说下情,让母亲答应我,好不好?”

    鹄大奶奶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小叔子年纪不小了,却还是孩子气,讪笑道:“你这样也让我为难,太太的脾性你难道还不清楚,她决定了的事就不会有改变。再说太太之所以这样肯定有她的想法,我也左右不了。”

    曾鸣脑袋垂了下来,一声不吭。又跪了一会儿,脸色灰白的便起来了,低着头,一声不吭的离开了明晖堂。

    鹄大奶奶摇摇头,她倒能理解婆婆的做法。

    没过多久,曾鸣曾向薛太太提出要求娶薛愫的话就在曾家蔓延开了,薛愫几乎是最后一个才知晓。这事过后让薛愫明白,她越发不能在曾家久留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晕倒

    在王贵的多方打听下,不出三五日,总算是寻到了一处合适的宅子。以前的主人因为欠了赌债,只好将房子拿去变卖。

    当薛愫听说这事后,皱了皱眉,吩咐柳氏说:“让王叔再看看有没有别的合适屋子。”

    “小姐是嫌位置不好么?”

    “到不是,这样的品性,怕日后他反悔我可不想惹麻烦。”

    柳氏歉然道:“还是小姐虑得周全,回头我和当家的好好说说。”

    转眼已到了薛太太的生日,长房那边晚辈过来行了礼,彼此都有礼物相送。薛愫挑了一些自己做的针线送去。

    今年的生日照样是和赏花宴一同办的,不过薛愫只在跟前陪坐了一会儿,就以身子不适告辞了。

    薛太太也没有太多的勉强。旁人也看得明白,因为曾鸣在的缘故。其实这些时日,众人都在私底下议论此事,都在传薛太太想借薛愫去攀附高枝。不过都不约而同的认为薛愫的资格还不够进豪门贵族,认为薛太太的计划必定竹篮打水。

    淑苓算得上在曾家对薛愫体贴有加了,听了人们背后的那些议论,心里也颇不舒服。如今见薛愫连在众人面前都不肯多呆,心想要不找她说说话。

    淑苓来敷春堂找薛愫的时候只见她正和小丫鬟们说笑,脸上气色什么的都还好,也不见她有哪里不舒服。

    “好啊,二妹妹倒是会躲清闲。”

    薛愫见是淑苓忙起身笑道:“苓姐姐怎么来呢?”

    “我见你早早的就离席了,想着你是不是什么地方不好,所以过来看看,你倒好,害我白担心一场。”

    薛愫歉意道:“真对不住。那边也没什么意思,再多留会儿又让我去打牌,怪没意思的。”

    淑苓便让丫鬟去将棋盘拿来。要和薛愫下两局,薛愫的棋艺向来不行。淑苓又是个好手,就当陪她了,也没什么异议。

    棋盘摆在小炕桌上,两人坐在炕沿边,慢慢的下着棋,一面闲聊。

    “昨晚母亲还说要和沈家议论下亲事,我说他们沈家不是服还未满么,急什么呢。母亲又说该给鸣二哥……”淑苓停顿了一下。特意的看了下薛愫的脸色,才缓缓说道:“母亲说要给鸣二哥说门亲事,和爹爹商议了许久,也没找到家如意的。”

    薛愫却知道曾鸣将来要娶的女人是毛氏,不过她神色淡淡的说道:“苓姐姐也听见背后的那些议论呢?”

    淑苓笑道:“妹妹不必为了这些闲着没事做,天天长舌的人烦恼。也不值当。”

    薛愫也笑了:“我才没有烦恼。由着他们说去吧。”

    “妹妹能这样想自然最好了,所以说你也开心一点嘛。”

    薛愫含笑道:“我哪里有不开心呢。”

    “这样就最好了。老夫人说下月初一要去白水庵住几日,到时候我们一道去好不好?”

    薛愫暗想,秦老夫人早就对她有些罅隙了,再没有以前那般亲近。上几次去白水庵都没叫上她,这里肯定也不会让她相陪,因此面有难色。只好道:“苓姐姐去陪老夫人就行。我么还是呆在家里吧。”

    “不行,出去走走也散散心。”淑苓又道:“你放心,老夫人那里我去说明的,一定会让她准许。你都许久没出过门了。”

    薛愫点头笑道:“二月里还去过庄上呢,怎么说就好久呢。”

    “下次去庄上也带我去好不好,我也想去走走狭窄的田埂路,然后去爬爬山,出一身汗才痛快呢。”

    “这个天气眼见着越来越热了,姐姐不用爬山就会一身汗的。白水庵我还是不去了。不想让老夫人为难。再说她如今看什么都不顺眼。我这不是去添堵么。”

    “我也弄不懂老夫人是怎么想的,算了。不提也罢。只要妹妹开开心心的就成,我也不勉强。”

    两人又商议七月里薛忆出阁送什么添箱。薛愫道:“姐妹情分,再多都不算多,再少也是自己的心意。我打算给她做一幅挂毯,再给她买一套采蝶轩的脂粉,去银楼里给她打一套镯子也就罢了。”

    淑苓道:“薛妹妹送的已经不错了,只是我还没拿定主意。这些年身体不大好,针线上也没做下多少可供送人的。再说薛妹妹绣活这么好,和你一比我更拿不出手了。自己存的私房也有限,还真是为难。”

    薛愫笑道:“那么我替苓姐姐的那份也一并办上好不好?”

    淑苓忙说:“算了吧,我想想法子还是能凑出一些的,你不是也说再多都不算多,再少也是自己的心意。我不管送什么,忆姐姐都会领我的情。”

    姐妹俩闲话着,薛愫的心情骤然也好了许多,此刻柳氏进来了,薛愫便知道可能是房子的事,只是淑苓在跟前不好提。柳氏也是个通透的人,笑着给淑苓问了好,并不提宅子的事。

    等到手上这一局下完,淑苓便起身道:“下了这么久有些头晕眼花的,我去母亲那里看看。”

    薛愫点点头。

    柳氏瞧着淑苓走远了,才压低了声音和薛愫说道:“小姐,我们当家人又打听到一处房子在鼓楼街后面的棉花胡同,听说那家是要到外任上去了,所以才将将房子给处理了,不过有些小,总共有二十来间屋子,院子也不大,井水什么的倒还方便。院子里有一棵鹅掌楸,听说有些年头了。房子也有些陈旧。小姐要不什么时候亲自过去看看,若是觉得行的话,老奴好和当家人说。”

    薛愫点点头:“有劳王叔了,既然这样的话,那么明日午后我过去瞧瞧吧。”

    柳氏道:“那老奴这就去安排。只是小姐要出门的话,不可能瞒着太太。回头得找个合适的借口。”

    薛愫想了想便道:“这个容易,我回头和姑母说。”

    柳氏才说要走,还没走出房门,却见青柳慌慌忙忙跑来告之薛愫:“小姐,不好了。三小姐昏倒了。”

    薛愫惊了一跳忙问:“怎么回事?”

    青柳忙说:“三小姐走得好好的,不知怎的,就突然倒下了。现在已经送回抱月轩了。太太都赶过去了。”

    薛愫听说自是不能耽搁也忙说要过去瞧瞧,柳氏却拉着她说:“小姐这会儿去凑什么热闹呢,三小姐那边有大夫,有太太。再说这会儿肯定很混乱,你差个丫鬟过去打探下消息,等到三小姐转醒了再去探望也不迟。”

    “只好如此了。”薛愫连忙又命青柳过去打探消息。

    且说淑苓突然昏倒,吓坏了身边跟着的喜娇,忙忙的与人将淑苓抬回了抱月轩,这里又去通知园子里的薛太太。

    薛太太正和众人说笑赏花呢,听说此事倒惊了一跳,忙忙的撇下众人前来抱月轩。

    喜娇今天一直跟在淑苓身边,当薛太太问她话的时候,她竟然吓得连话语也说不完整。薛太太皱眉道:“没用的东西,能指望你什么。”又来到淑苓的床前,床边已经围了不少的丫鬟婆子,薛太太见淑苓静静的躺在那里,不知怎的,薛太太突然想起她那早夭的二女儿淑芸来。眼中就蓄了眼泪。

    淑苓的奶娘金妈妈,哭着和薛太太道:“太太,没用,老奴不管是掐人中还是掐虎口都没用。小姐她这是怎么呢?”

    薛太太起初还觉得淑苓只是突然晕倒了,不是什么大症候,可如今被奶娘这么一哭也乱了心神,落着眼泪,拉着淑苓的手,一遍遍的唤着:“苓丫头,你怎么呢,快醒过来啊。”

    整个抱月轩突然就慌乱了起来,后来曾鸣、曾鹏兄弟也过来要探望。可淑苓跟前挤了许多人,兄弟俩根本挤不进去。

    不多时鹄大奶奶赶来了,说道:“太太,让人去请了王大夫,可偏生整个时候王大夫出诊了。只( 闺绣 http://www.xlawen.org/kan/559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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