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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部分阅读

    ,是厦门大学一个学哲学的大学生写来的。”阿雅接过信,淡淡一笑,当时并没有在意,只记住了他的名字:郑松子。  没想到,他竟打电话来了。  阿雅问:“你了解我吗?”  “当然了解,你是一个好人,就像一个谆谆传道的教母一样,每当读你的书时,我都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娶这样一个女人该有多幸福呀。”  阿雅一时语塞。  “请你千万不要以为我是一时冲动。我爱你,是想给你带来幸福。我觉得你很清苦,我想用我的幸福来冲淡你的清苦。有我伴在你身边,为你秉烛摇扇,夜读人生……”  阿雅笑了:“你不要太理想化了,你知道我有多大吗?”  他说:“爱情的鸿沟不是生理年龄的差异,而是心灵的差距,我爱你纯真无邪的童心和宽厚超脱的潇洒。”阿雅说:“那你能接受我多大?”小伙子说:“你不可能超过80岁吧。”  阿雅笑了:“再过10年或20年,我真的变成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怎么办?”小伙子似乎并不在乎:“老并不是不可爱的标志,心是美的,什么时候都让人倾心!”  阿雅又说:“我有很多疾病,有人说我最多还能活15年,也许活不到那天我早就瘫在轮椅里了。”小伙子想了想:“那我每天黄昏都推着你上公园,在一片很大的草坪上给你念你喜欢的诗歌,累了 ,我们就去海边看夕阳。”  “如果别人问你轮椅上的老太太是谁,是你母亲吗?你怎么回答?”小伙子脱口而出:“我就骄傲地告诉他:这是我心爱的太太!”  阿雅沉默了,窗外月华如水,丁香花正在开放,暗香溢满了整个世界。  她告诉小伙子:“我开过3次刀,不想再生育了,你娶我岂不断了你家香火吗?”对方说:“生孩子,只是创造人的第一道工序,你现在每天呕心沥血所做的,就是在创造‘人’,做不了插香人,就让我们做点香人吧!”  阿雅又说:“就算你同意,你的父母也不会答应的。”对方说:“父母不是希望我幸福嘛,我幸福,他们自然为我高兴,爱情的真正阻力只在自己。”  那是一个很长的电话。这个电话搅乱了女作家阿雅的一湖秋水,她记住了这个特别的小伙子,记住了这个说话温软中透着阳刚,口语里糅合着哲理与诗意的男孩子。  1998年五一节,郑松子来到了福州。没有别的理由,他就想为清苦的阿雅送一篮莲子。他说莲子是他母亲亲手采摘的,“这种绿色食品可以养血美颜”。

    第六节 爱上教母(2)

    其实,阿雅也想见见他,除了“想看看痴情人的模样”,还想认真地告诉他,她不可能接受他的爱,讲明不能爱的原因,并鼓励小伙子勇敢地逃离单相思,追求自己的幸福与爱情。  可不知为什么,在去招待所见面之前,阿雅特地换了一套明黄|色的连衣裙,还略施粉黛。在敲开他的房门时,她心里莫名其妙地涌起一阵紧张——似乎有一种初恋的感觉。少顷,她自嘲一笑:不可能的事,紧张干嘛?  郑松子微笑着出现在她的面前。  完完全全一介书生,二十多岁,白白净净,眼睛长得很好看,目光很沉静。他没有丝毫的忸怩和局促,像老朋友见面一样,他始终微笑着。他拿出了那篮莲子,小心地剥开,一颗颗递给阿雅:“吃吧——”  平常能说会道的阿雅不知如何是好,看着郑松子剥莲子的专注深情,她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感动。纵然有一千个堂皇理由,她也无法拒绝郑松子递过来的莲子。  “好吃吗?”郑松子一脸虔诚地问。  “嗯。”阿雅点点头。如果此时,面前这位小伙子要说“爱呀恋呀”之类的话题,向她当面求婚的话,阿雅肯定会借题发挥,顺水推舟地婉拒,并且要给小伙子讲一堂有关爱的“理论课”。  可郑松子没有说,他始终微笑着,剥着莲子:“好吃我就放心了。”之后,他便一言不发了。  这让阿雅有点着急,她问:“你来福州就为我送莲子?”  “对呀。”郑松子好听的声音里有一种男性的宽厚与大度。  “就为这?”  “难道不妥吗?”郑松子似乎有点紧张。  阿雅的眼睛有些潮湿:“你让我很感动……”  “感动的应该是我,我终于见到你了。”  阿雅说:“我们做个朋友吧。交你这样的朋友,全世界都会为我祝福的。”  郑松子眼里掠过一丝失落,他嘴唇一蠕,刚想说什么,却被阿雅打断了:“我很感谢你,但我不能与你相爱。我比你大很多——甚至可以说是两代人,这种爱虽然存在,但我不欣赏。”  郑松子听着听着,眼泪冒了出来,半晌,他抬起泪眼:“其实,我只是想每天为你梳头……”  阿雅心头一热,她的眼泪刷地出来了。在她的人生旅途中,她经历了太多的坎坷,每次失意来临的时候,她总是强忍眼泪,强装欢颜,好想找一个可以偎依的肩膀,在他的胸前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可惜,她一直没有找到。可眼前这个稚气的小伙子是她的依靠肩膀吗?  在调查过程中,我扮演了一个中学教师,而且是松子父母的同校教师,来福州旅游,顺便来看看松子。松子在与父母通过电话后,非常信任我,他不仅给我讲了他的“古典爱情”,还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做做他父母的工作,尊重他的选择,尊重他选择爱情的权利。  他还送给我一首诗,这诗写得很好,我一看就喜欢上了。  感激伤害你的人  因为他磨练了你的心志  感激绊倒你的人  因为他强化了你的双腿  感激欺骗你的人  因为他增进了你的智慧  感激遗弃你的人  因为他教会了你独立  凡事感激  学会感激  正是这种感激,让他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与他母亲一样大的女作家。他说阿雅非常不容易,也趟过苦难的河流。她出生在一个知识分子家庭,上小学时,她的理想是当一名大学教师。20年后,她真的当上了大学中文讲师。正在这时,“卡耐基”进入中国,她被深深地吸引住了。她梦想做一个唤起人们的心灵导师,她明白,欲使人成功,须自己成为榜样。正是一种超越平庸的精神,使她屡屡获得成功。1986年,阿雅参加全省演讲比赛,几千人层层选拔,她年龄偏大,处于劣势。但“难度最大”的她居然获得全省冠军。“六分条件”的她发挥了十分的光彩!有人分析,阿雅的成功在于她是全能冠军,年龄大也是优势。1987年,她辞掉工作自愿下岗,来到福州。  可后来的阿雅就不怎么顺利了。1996年,“股灾”降临,阿雅也未逃苦海。一夜之间,亏完了闯福州8年的全部血汗300多万元。这时,一位股评家来劝慰她,偶然发现了她以前的演讲草稿,不经意地读着,居然热泪盈眶:“我是‘经济动物’,很少有感动,却被你感染。你有如此真爱、神来之笔,为何舍长就短呢?专心从事写作,成功一定属于你。”  果然,她大获成功。《草儿》一书一飞冲天。  人们以为,阿雅有太多的好运,其实,上天给她的苦难太多了。她动过3次大手术,血压最低时只有40/60,心脏不好,脑子严重缺氧缺血,经常在写作时昏迷过去。  只要学会感激,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凡事都会顺利。她救过的人不计其数,起码有上万个想自杀的人被《草儿》挽回,这些轻生者都成了阿雅的好朋友。她还挽救过1000多对想离婚的夫妻,这些夫妻说阿雅是“观世音菩萨”。按理说,阿雅写书也挣了不少钱,可她至今还是与别人合租一套住房,日子过得“只能维持温饱水平”。她写一本书要采访几百人,每到一地,她只住价格低廉的招待所,把这些钱省下来做路费,到大学、单位演讲,将成百套的书赠送给贫困学生,将自己的冰箱、空调、衣物等赠送给贫寒读者,几万几万元地帮助学者出书。常常写书熬夜,饿得实在不行了就嚼一包方便面。

    第六节 爱上教母(3)

    全国有哪位作家写出发行几百万册的书,而自己分文没有,贫寒依旧?好在,她自己对“苦日子”已经习以为常,无所谓了。可不少读者却为她心焦不已,有读者曾在报上公开呼吁:“请有远见卓识的大老板为阿雅买一套房,让她衣食无忧,专心写书,专心救人……”  救人者也需要人救,爱人者也需要人爱,阿雅的爱情之路也是坎坷多磨。她还经历过情感的炼狱,受过几次失恋的打击。她还有过一次错位的婚姻,那时她很浪漫,初恋时不懂爱情。在构筑“婚姻”时,出了错。要说谁对谁错?其实都没有错。一百个人一百种性格,错了位,则是“冤家对头”;换一个结构,那人便成了“最佳丈夫”。她和丈夫离婚后,两人仍是朋友,她与他现在的妻子也成了朋友。两家人常来常往,她还帮助他们夫妇调来深圳。毕竟这是人生一个阶段重要的一段缘分,并未因某种形式的失去而消失。  多少年来,阿雅一直在寻找一个爱她的男人,找一个可以把心托付给他的人,找一个能让她依靠的坚实肩膀……  1998年冬天,阿雅最苦的日子来临了。  她的旧病复发了。终日躺在床上,房间里始终弥漫着浓浓的中药味。“那段时间,我仿佛没有吃过饭,一日三餐以药为主食,光西药片每天就要吃180多颗,还有以‘吨’为单位的中草药。”  阿雅患有严重的肠痉挛,每月都要发作几次——连医生都无法解释。一旦发作,她就像“死”一回。特别是半夜时分,剧痛像要把她撕裂一样,冷汗把全身浸得水淋淋的。她无法动弹,甚至连打120急救电话的力气都没有。夜变得异常恐怖,这个时候的阿雅最孤独脆弱,一个可怕的预感让她不寒而栗:万一哪天晚上痛死了,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人这样活着有啥意思?  尽管她拥有一个庞大的读者群,尽管许多读者为她送花送药,此时的阿雅还是渴望身边有一个知心的人,每天能够嘘寒问暖。想了很多时间后,阿雅终于给郑松子打了一个电话。她想:一个能为自己梳头的男人肯定有一副宽宽的肩膀。  此时,她并没有想到爱情,也没有想发展这种友谊,阿雅只想在郑松子那里找到一种温暖。  她给郑松子说,她已经买好了去厦门的车票,想在厦门写《丁香》,想让郑松子帮她完成这部书稿。最后,她伤感地说:“也许我的时日不多了,也许这是我的最后一本书了,我想把它写好……”  电话那端的郑松子抽泣了起来,从压低的哭声里,阿雅感觉到他灵魂的悸动。  1998年11月,阿雅来到了厦门。在厦门大学旁边租了一间民房,开始了艰难的《丁香》写作。  由于病痛的缘故,她觉得这个冬天很冷。房间很简陋,阿雅带了100本书,于是房间里有了一丝淡淡的儒雅气息。郑松子不知从哪里弄来一盆木炭火,放在桌子下,于是陋室便有了暖洋洋的生气。  郑松子正在准备毕业考试,功课很紧张,但每天总要抽出时间来看看阿雅,还经常熬药煮粥。每次来到这里,见阿雅正在伏案写作,便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有时一看就是一两个小时。多少次,阿雅蓦然回头,见郑松子已是清泪长流,掩面而泣:“罪过呀,写作是一种罪过,让阿雅姐受了这么大的苦。”  此后,他便默默地负担起资料收集与整理工作,尽可能地分担阿雅的工作量。  这期间,阿雅又多次患病。由于脑严重缺氧缺血,郑松子向老乡借来一块门板,让阿雅把脚倒着睡,还笑称“脚悬梁”。半夜寒冷彻骨,郑松子用两个热水袋换了一次又一次。那段时间,阿雅一直认为活不长久了,她想拼命工作,争取在瞑目前看看自己的新书。  日子虽苦,但也有乐趣。多少个夜里,他俩围坐在炭火前讲故事,边讲边记,一篇篇美文便诞生了。郑松子是学哲学的,又读过很多书,特别对佛学有研究,对阿雅的帮助也挺大。有一次,两人谈得兴起,不知不觉间,东方发白,太阳出来了。郑松子伸了一个懒腰,哈哈一笑:“哇,我们还重复了一个古典故事呢 !”  阿雅不解。  郑松子调皮一笑:“秉烛夜话,摇扇乾坤,我们和卓文君与司马相如如出一辙,感觉尚好,兴致尚高……”  阿雅听罢,羞涩地低下头,脸上飞起了两朵红云。她在心里不得不承认,从初见的那一瞬起,她已经喜欢上这个湖南小伙子了。  这个冬季可以作证:有一个残阳如血的黄昏,郑松子专门买来一把黄杨木梳子,让阿雅端坐在夕阳下,他专注地为阿雅梳头。“我要把你打扮成夕阳里的新娘。”他梳理得非常仔细,每一梳都是全身心投入,像在从事一项神圣的事业。  阿雅幸福极了,脸上溢满娇羞,她干脆闭上眼睛尽情享受这神圣时刻。她觉得满世界都开满了牡丹花。  梳罢头,郑松子严肃地对阿雅说:“我要用我们这里最隆重的礼仪把你接回家,让爸爸妈妈见见你。”  阿雅没有表态。郑松子的话让她备感温暖,她打心眼里喜欢这个承诺,但她明白:松子的父母肯定不会承认她。  原因很简单:她与郑松子的母亲同年同月同日出生。她整整比松子大了一代。

    第六节 爱上教母(4)

    其实,阿雅的年龄松子是知道的。尽管他从来不问她的年龄,她的过去。但他还是无意中看到了阿雅的身份证——奇怪的是,他丝毫没有感到诧异,显得特别从容与平静。他甚至还为阿雅想办法减压,精心设计了一出喜剧,让阿雅忍俊不禁。  “哎呀,我发现了一个天大的喜事,你想知道吗?”郑松子兴奋地宣布。  “茫茫人海里,为什么我们会相遇?为什么我会不顾一切地爱上你?现在,我终于找到原因了——你我是同一天生的!”  阿雅如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你想想,我外婆生我妈的时候,就诞生了我的因子,你恰巧又与我妈妈同年同月同日出生,自然我俩也是同一天生的了,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说完,他得意地笑了起来。阿雅想笑,却笑不出来,心里有了酸酸的感觉。  郑松子回家与父母谈起阿雅后,父母的态度异常坚决:不同意。孝子郑松子很沮丧,眼泪汪汪地问父母:“你们不是希望我幸福吗?阿雅就是给我带来幸福的人。我能在她那里找到生命的价值,找到做人的力量!”  回家的路很漫长。但松子还是很有信心,他说与父母的分歧是暂时的,父母总是为儿女好,只要儿子真的找到了幸福,选择是对的,父母迟早是会同意的。“这只是个时间问题。”  但阿雅心里明白,她压根不认为这是一个时间问题。她非常理解松子的父母——如果她的儿子爱上了与她同岁的女人,母爱的第一反应也是拒绝。她总觉得不应该与松子再发展下去,为了他的未来,她宁愿选择伤害他——尽管这样做非常痛苦。  但不管怎样,1998年的冬天是美丽的。阿雅在厦门住了4个月,写出了让人为之一振的《丁香》。更令人高兴的是,她的身体也康复得很好,竟然可以跳拉丁舞了。  调查到了这里,我自己都有些奇怪,我怎么进入他们的情景中了呢?或多或少有了一些感情Se彩。也难怪,在与松子交往中,我发现他永远是用一种真诚的目光凝视我,他说阿雅是怕自己不能负担对他的真情,所以不能靠他太近。爱一个人就要使对方幸福,当自己发现没有能力带来幸福时,压抑自己的爱和拒绝对方的爱情,都变成了十分美丽的人性故事。  或许全国的读者并不知道,阿雅在1999年和2000年出版的两本书《丁香》和《百合》也有郑松子的一份功劳。从1999年6月开始,大学毕业后的郑松子来到福州,正式成为阿雅的助手。  他是追随着爱而来的。他觉得这辈子离不开阿雅,“上帝让我来到这个世上,就是为阿雅存在的。爱一个人就要让她感到幸福。”  既然当助手,阿雅自然要给报酬,可他坚决不要。实在没有办法,阿雅硬塞给他500元“津贴”。他却从来不用,后来他把这些钱每月按时寄给一个家境贫寒的同学读研究生。他几乎不用什么零花钱,一年四季总是穿一身干净的衣服,成天乐呵呵的,“因为在阿雅身边,我时刻感受到的是幸福。”  自从阿雅从厦门回福州之后,她更加忙碌起来。由于她是社会名人,白天都要应付许多社会活动,夜里才熬夜写作。她对郑松子的态度总是不冷不热,偶尔还要冲他发一通脾气,甚至有时故意气他。但松子从不红脸,默默地承受着。  阿雅酷爱拉丁舞,她经常要去参加舞会。每次,她故意在松子面前化妆,穿上漂亮性感的裙子。出门时,故意问松子:“我去跳舞了,今晚我的舞伴是一个1.80米的帅小伙,长得很酷,舞也跳得潇洒,别人都说我们是天生的一对。你愿意去看看吗?”  郑松子轻轻摇摇头,眼睛里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失落,但他始终保持微笑:“只要你高兴就好……”  5月27日——这是一个难忘的日子。阿雅叫上郑松子去吃饭,席间又来了一个穿一身白色西服的男人,风流倜傥。阿雅与他热烈地交谈,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题,故意把郑松子晾在一边。  这顿饭“吃”了足足3个小时,其间松子没有说一句话——甚至,阿雅从没有看他一眼。如此冷遇如此尴尬,松子依旧微笑和聆听他们的谈话,时时为他们点头。  那个潇洒的男人走后,阿雅问松子:“刚才这位怎么样?”  郑松子老老实实地回答:“不错,有学识有风度,人也长得帅。”  阿雅的目光从端着的酒杯上方瞟过来:“他是不是更成熟?我与他是不是更合适?”  郑松子一愣,依旧微笑着:“如果他能给你带来幸福,你就勇敢地上。”  “那你怎么办?”  “有这么多人喜欢你是你的骄傲。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我把爱当成一种承受。”  话虽这样说,郑松子从此变得忧郁起来。他作好了“撤退”的准备,他在网上写了一首小诗《让工作找我》:因为他而祝福你/因为你而成全他/哲学是一种高度/但需要一个肩膀/我期待……这首诗在网上广为流传,许多大公司纷纷要求郑松子去工作。  正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两件意外的事情。8月23日,阿雅的父亲患肝癌来深圳住院,他最想看看女儿。  老人家一生清苦,临死前异常乐观豁达。由于是晚期,生命之烛即将熄灭。他全身不能动弹,大小便失禁。郑松子自告奋勇地担负起“临终关怀”的重担,在3个多月的时间里,他没有离开医院一步。每一个小时,要为老人擦8次屁股。这是一个很费力气又考验耐心的活,没有想到,松子很轻松地干了下来。老人家很喜欢他,他与松子都喜欢哲学家金岳霖先生,每天有谈不完的话题。老人家时时的笑声驱走了肿瘤病房的阴冷与暮气。他是微笑着走进天堂的。

    第六节 爱上教母(5)

    临终前,老人家拉着阿雅的手说出两个心愿,一是死后不举行遗体告别仪式,不要花圈,把骨灰撒到零汀洋去;二是他说他一生朋友不多,松子是他最后的朋友。你要善待他。  阿雅泣不成声,使劲点头。  就在安排好父亲后事后不久,一天深夜,阿雅与松子在街上邂逅了。那天,从不喝酒的松子喝了很多酒,人像是在街上飘,并在路边呕吐起来。阿雅一阵恶心,她强忍怒火把他扶回了家。刚进家门,阿雅就冲他劈头盖脑发了一通脾气。松子一声不吭地听着,等她不骂的时候,他突然大哭起来。整个身体蜷曲在沙发上,全身都在痉挛,哭声透着无限的委屈和哀怨。  阿雅的怒火全没有了,她吃惊地看着松子。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阿雅隐隐约约有点害怕。她去劝慰松子,可他不听,他哭了一晚上。泪水把这个黑夜浸透了。  第二天一早,那位“白马王子”来了,他对阿雅说:“我们分手吧,他比我更爱你。我对你的爱根本不能和他相比。”  “他”就是郑松子。  那天晚上,松子和“白马王子”喝酒,他俩都喝了很多,席间,两人都吐露了真言。松子把这几年发生的一切都给他讲了,讲着讲着,“白马王子”的眼睛大了起来——他没有意识到在松子的身上发生了这么多的故事。在这些真实的故事映衬下,他无力托起阿雅的爱情。  于是,他决定退出。  调查至此,我觉得已经没有意义了,我给他们摊了牌,说我是一个私人侦探,受松子父母的委托,前来调查他们。奇怪的是,当我说完,他们竟没有一点吃惊,他们只是默然地看着我,一句话都不说。  后来,郑松子给我写了一封信,他说在我离开福州后,阿雅把他叫到了海边。那也是一个黄昏,海上夕阳正红,海天胭脂色一片,瑰丽壮美。  爽风掠起阿雅的长发,她动情地捧起郑松子的脸,话未出口泪先流:“松子,你听着。从见到你的那一天起,我就爱上了你。”  阿雅继续说:“我也知道,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疼爱我的人。让你当我的丈夫,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分。这是我的心里话。”  多年了,阿雅终于把心里话掏了出来:“但我觉得命运不公平,为什么你不早出生20年、10年、5年也行。为什么不早遇见你?为什么等我青春容颜快消失的时候,你才出现?命运对你太不公平。”  郑松子也哭了,积攒多年的情感如洪水决堤一样汹涌奔腾。他一把揽过阿雅,全身剧烈地颤抖起来。  “姐姐,我们回家。牵着我的手,好吗?”  阿雅一抹眼泪,哭着笑了……

    第七节 “坏女人”调查“好男人”(1)

    过气电影明星要求调查老公“包二奶”的证据。私人侦探介入后,却发现情况截然相反:老公是一个典型的好男人,妻子却频频红杏出墙。  下雨了,雨水冲刷着办公室的玻璃窗。我看着窗外,视线没有平常那么清晰。我想,和我约好的那位女士该来了,或者,她会打电话来,和我另约见面的时间。  这是2003年4月23号的上午,我在上海的办公寓所里等待一位女士的到来。她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委托人,委托的调查也很普通,是她老公“包二奶”的问题。本来这样的案子,我完全可以交给助手去调查,但我很看重她,因为她曾是一个红极一时的明星,我年轻的时候看过她演的好多电影。她在我的青春时代是一种偶像形象。不为别的,只为我身上多少还保留着一点“艺术气息”,想“零距离”地非常真切地看看她,所以,我静静地等她。  正这样想的时候,我听到了敲门声。打开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我几乎惊呆了。她的美给我的神经带来的冲击通过我的眼神表露无遗,她看到我的表情后的满足感又很快地传给我。我迅速把自己掩饰起来,把她让在座位上。说她美不是因为她美得如同春天里盛开的鲜花,她的美像极了一座精美绝伦的冰雕,你远远地看着她、欣赏她,但不要靠近她,靠近她会使你感到冷气袭人。  她的体型很美,像模特,1.70米的身高,身体曲线很优美;她的肤色很白,也很健康,她的脸没有受到岁月的磨蚀,一点皱纹也没有,也没有受到地球引力的作用,丝毫没有下垂的迹象;她的眼睛很美,忽闪忽闪地放电!她的鼻子、她的嘴巴都是精雕细刻的艺术品。她的出现让我感到惊讶,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一个将近40岁的女人,一个9岁小女孩的妈妈,一个怀疑自己丈夫有婚外情的妻子,一个可能会被丈夫抛弃的“怨妇”,竟是如此年轻!如此美艳!  她向沙发走去,那走路的姿势,每一招每一式都有一种韵味,有一种乐感,不愧是跳专业民族舞出身的。她坐在沙发上的时候,不像很多人那样很随意地坐着,她的坐姿很优雅,让我想到了立在湖边的白天鹅。在她面前,我没有抽烟的欲望,缭绕的烟雾和她的美实在是不相容的。  “请介绍一下具体情况。”我喝了一口水,开始了我的工作。  “和我在电话里说的一样,我怀疑我的婚姻中有第三者插足。”她忿忿地说。  “你怀疑的理由是什么?”我问道。  “我丈夫是一家大型设计院的工程师,专业是土木工程,他每天以加班为借口,很晚才回家。”  “男人为了事业,牺牲休息时间加班加点,是很正常的,你这理由不充分。”我说。  “他单位效益很好,他又是这家设计院的资深设计师,处级技术干部,个人收入很高,单位为了方便他的工作,给他配备一辆桑塔纳轿车。他有钱、有车、有地位还有技术,再加上他自身条件也很好,人长得很帅,一米八零的个头,40开外的人了,也不见衰老的迹象。这样的男人,即使他不去找别的女人,也会有女人主动找他的。”  “这些都不足为凭,一个男人的优秀不应该成为被怀疑的理由。”我插了一句。  她继续说:“还有就是,以前他总是每月把工资奖金全部交给我,今年,他说单位实行年薪制,半年发一次工资,一年发一次奖金。从年初到现在,将近半年,他一分钱没有给过我。而且,我家原有的的存款也少了。我与他在冷战,他已经搬到外面住了。”  “有证据证明你的这些想法吗?”我有些接受她的怀疑了,一个如此优秀的男人,不回家,资金不上交“国库”,还动用“国库资金”,应该是个有问题的男人了。  “我没有证据,我只是怀疑,我找你的目的就是要找到证据。”她说道。  她向我提供了她丈夫的有关资料,例如工作地点、姓名、照片、车牌号等。  我的调查、跟踪开始了。  正如她所说,她丈夫确实每天都工作到深夜,陪伴他的是一台画图用的电脑,有时也会在办公室里加班,惟独不见女人的影子。每次画完图,他总是点上一枝烟,对着电脑上的图纸看一会儿,然后关掉电脑,疏松一下筋骨,洗一把脸,然后走进他的汽车,一路不停,回到他的住处。他的住处并不在他自己的家里,而是在外面另外租住的房子。也许问题就出在这房子里,这里会不会金屋藏娇?  跟踪几天后,我发现这小屋里有一个小娇娇,这小娇娇就是他的女儿。他每天一早把女儿送去上学,下午有时请人帮忙把女儿接回来。安顿好女儿后,他再到办公室,忙他的工作,工作到深夜,女儿进入梦乡的时候,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女儿身边。很多个夜晚,他回到家的时候,女儿已经睡去,他轻轻走到女儿床前,为女儿盖好被子,然后自己走到阳台上,抬头看天上的星星,有时他会长叹,不知不觉流下泪水。就这样,周而复始,每天都是这样的生活、工作。  一周过去,两周过去,没有发现情人的影子,即使是让我看到他和某一个女人说句话,也算是他和女人有来往了,但没有。他的汽车也是两点一线式,一点是他的办公室,一点是他和女儿租住的小屋。

    第七节 “坏女人”调查“好男人”(2)

    终于有一天,他的两点一线式的生活节律有点小小的改变,那就是,一家高等院校邀请他到学校做学术报告,他出现在讲台上的时候,迎接他的是一阵阵热烈的掌声。之后,在他做报告中间和报告做完后,响起的更加热烈的掌声是对他本人和他的学识的高度赞扬和评价。他翩翩的风度和精彩的报告征服了会场上的所有人。报告结束后,他走下讲台的时候,很多人把他围了起来,有的人要表达对他的尊敬,有的是满脸的仰慕,有的要他签名,有的要留电话,他彬彬有礼地和他们周旋,这中间不乏容貌姣美、富有学识的女士。  果然不出所料,这次报告会后,确实有一位女士去找过他,他也和她见面了,但是,可以看出他很客气地把人支走了,从此,他的生活又归于平静,归于他的“两点一线”。  我想,这种生活模式,我就是再调查10年,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因为他本来就没有什么可调查的。我打算向雇主复命,结束这次任务。就在这时,出现了我意想不到的情况。  那天,下班的时候,他没有开自己的车,而是打的去了一个地方,我紧跟在他的后面,发现他的行动有些诡秘。到了目的地,他没有下车,而是坐在出租车里面,似乎在等谁。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我看到了一幕出乎意料的表演后,才恍然明白他此行的目的。原来,他是来跟踪他老婆的,就是那个过气的电影明星。  我看到她在一个外国男人的陪同下,走进了一家高级饭店。他的出租也在那里停下,接着是我的奥迪A4也停在了那里。大约一顿饭的工夫,那对男女出来了,两个人的表情都是柔情万种,他们又到了她的家里,那个外国男人也跟着她进去。等了很久,我的调查对象终于忍耐不住,拿出钥匙,把自己的家门打开了。  我拿出望远镜,在不远的地方监视。  我看到的一幕让我倒抽了一口冷气:丈夫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另外一个男人在自家的床上亲热。丈夫愤怒地看着他们,那妻子胆怯地看着丈夫,那外国佬理屈地看着自己的情敌。  之后,我的调查对象摔门而出,他来到了一家酒店,自己喝起了闷酒,那种痛苦万状的情绪也传给了我。我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也要了一杯酒,慢慢地喝着,默默地注视着他。我想,在这个时候,如果他有情人的话,该是那情人出现的时候了。时间一点点过去,我看到的依然是他一个人,一个人闷闷地喝酒、发呆、抽烟,自始至终,我没有看到一个女人的影子。  回到我自己住处的时候,我把这些录像全部放了一遍,到此为止,应该可以得出初步结论,在他们的婚姻中,过错方不是他而是他的妻子。我再一次问自己,我是不是该终止对他的调查了?他是个优秀工程师,是单位的顶梁柱,他也是个好爸爸,也许他不是个好丈夫,或者说,是不适合他老婆的好丈夫。基于这个原因,我约见了我的雇主,这个风流、美丽、浪漫的电影演员。  她这次来的时候,装束和上次不一样,她穿了一套很合体的套裙,看起来很端庄。如此打扮、如此风度、如此神韵、如此魅力,如果不是我对她的做派有所了解,我是无法把她和水性女子联系起来的。  我说:“可能是你希望的,也可能让你失望了,我的调查结果是你的丈夫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他的身边除了他心爱的女儿,没有第二个女性。”  她有些失望、有些茫然地说:“这不可能,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怎么会没有女人陪伴?”  我肯定地说:“是的,他的身边没有女人。你看,我还有必要继续调查吗?”  她犹豫片刻,坚定地说:“要调查,我不相信他身边没有女人,继续调查下去,总会有蛛丝马迹出现的。”  我不解地看着她:“你既然委托我办这事情,你就有必要把你的真实想法告诉我,你是不是希望他有情人?”  她看了看我,点了点头。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我很疑惑,但是,婚姻中的事情往往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但是,我还是这样问道。  她看着我,终于下了决心,说:“我要和他离婚,可是,他不想离婚。”  “你为什么要和他离婚呢?”  “这好像不是你该问的吧?”她迅速地看了我一眼,又说:“我索性全部告诉你吧。从外表和事业看,他确实是个优秀的男人,到了家里,他也算得上是一个好丈夫,我家所有的家务都由他来负责。从他对我的感情看,也没有什么可挑剔的,他对我很容忍,家里的事情从来都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总是顺着我。可是,他事业心太强,节假日和所有可以利用的业余时间,他都是和他的图纸做伴。家,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旅馆,只是在家吃饭睡觉而已。他缺乏浪漫,缺乏生活情趣,他无法也没有时间满足我的情感需要。为了这个,我和他谈过多次,他说,我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就该做母亲该做的;一个妻子,就要想做一个妻子该想的,不要想入非非总以为自己是纯情少女。因为这个,我和他大闹一场,我最讨厌别人提醒我的年龄,也不愿意听到别人说我是一个9岁孩子的母亲,我宁可自己不是母亲,宁可没有孩子,我只希望我就是我。”  她说?( "二奶"杀手的自白 http://www.xlawen.org/kan/7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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